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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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

&esp;&esp;张和才怔忡片刻，无意识般道：“你要走？”

&esp;&esp;他又道：“走去哪？”

&esp;&esp;李敛一笑。

&esp;&esp;“走出去，走回江湖里。”

&esp;&esp;一个回字。

&esp;&esp;“……江湖里？”

&esp;&esp;“不错。”

&esp;&esp;“又去何处？”

&esp;&esp;“……”

&esp;&esp;李敛好似为这车轱辘话感到好笑，耸了耸肩。

&esp;&esp;伸手够过酒壶，她又打怀中变出一个杯子来，倾了两杯，递给张和才一杯。

&esp;&esp;放下酒壶，李敛与他轻碰了一杯，瓷与瓷相撞，铮的一声，仿若一个尾音。

&esp;&esp;望着他，李敛平声道：“张和才，很高兴认识你。”

&esp;&esp;“……”

&esp;&esp;张和才的手捏着酒杯，捏得指缘泛白。

&esp;&esp;半敛下眉眼，李敛垂眸饮下了那一杯大登殿。

&esp;&esp;待到再抬起来，她眸中火灭却，风刮去，支离破碎尽皆藏起，平平展出了一个笑。

&esp;&esp;怔怔望着这个笑，张和才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哆嗦着，在手掌上抠出一排月牙样的伤。

&esp;&esp;李敛笑道：“老头儿，这么好的酒，你不喝？”

&esp;&esp;“……”

&esp;&esp;张和才没有言语。

&esp;&esp;李敛又道：“起码杯子还给我吧？”

&esp;&esp;“……”

&esp;&esp;张和才还是没有言语。

&esp;&esp;李敛好似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只是将酒壶放下来，收起那一枚空杯，站起身走到檐角去。

&esp;&esp;抬起一只脚踩着那滴水兽的颅顶，她回过头来，点了一点头。

&esp;&esp;“张和才，我走了。”

&esp;&esp;话落，李敛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sp;&esp;从头至尾，张和才一句话都没有说。

&esp;&esp;

&esp;&esp;李敛走后，张和才在屋顶上坐了很长时间。

&esp;&esp;他一直举着手中的那一杯酒，直到中天上的月跌到树梢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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