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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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梁韫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手上，他肤色偏白，手指修长，很好看。想到那天晚上他的手上、衣服上，甚至脸上都沾着另一个人的血，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esp;&esp;“那天，谢谢你。我没有怕你。只是那天你身上锦鲤到处是血的样子让我觉得……”

&esp;&esp;心疼。

&esp;&esp;这两字冒出来的瞬间，梁韫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骤然失了声。

&esp;&esp;“觉得什么？有点可怕？的确挺可怕的。”一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控到那种地步，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esp;&esp;“不是的！不是！”她说得有些急，像是急于证明什么。

&esp;&esp;梁韫声音缓下来，“我只是觉得你是很好的，就像是一副画一样，那种样子就像是画被弄脏了，会让人觉得，很可惜。”语无伦次地解释，越说声音越小。

&esp;&esp;贺隼还是

&esp;&esp;临近中午，梁厚朴醒了过来。

&esp;&esp;第一个就是叫梁韫和贺隼进去。

&esp;&esp;梁韫一进去，看到病床上的人，不禁红了眼眶。住院这一年多，她亲眼看着爷爷的身体一点一点底垮下去。即使她和爷爷都已经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眼看着那一天越来越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esp;&esp;病房里只有她跟贺隼，她不用站得远远的，梁韫走到床边。

&esp;&esp;见她过来，梁厚朴朝她有些吃力地伸出手。

&esp;&esp;梁韫赶忙上前握住，“爷爷。”

&esp;&esp;“阿韫。”

&esp;&esp;“嗯，是我。”

&esp;&esp;梁厚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另一只手朝站在她身后贺隼伸了过去。

&esp;&esp;见状，梁韫让开一点，好让贺隼靠前来。

&esp;&esp;“梁爷爷。”贺隼倾身将老人的手握住。

&esp;&esp;梁厚朴一手牵着一个小辈，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目光深深地看着贺隼，已不复以往清明的眼里满是郑重，“贺隼，我把阿韫交给你，你以后替我好好照顾她，好吗？”

&esp;&esp;在进来之前，梁韫已经有心理准备爷爷会说起这件事，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抬眼看着贺隼。

&esp;&esp;他看着爷爷。

&esp;&esp;默然，良久。

&esp;&esp;梁韫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苍白的脸上失落和遗憾慢慢浮现，可还在坚持等着贺隼的回答。

&esp;&esp;不忍看爷爷失落遗憾的样子，梁韫下意思蜷了手指，握住贺隼的手。

&esp;&esp;因这个小小的动作，他回头看她。

&esp;&esp;四目相对。

&esp;&esp;梁韫眼睛一眨不眨，很用力很用力地看着他，眼神里是恳请，是拜托。

&esp;&esp;哪怕他的回答是不愿意、不好，也请陪她在爷爷面前把这出戏演完。

&esp;&esp;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esp;&esp;“好。”那个清冷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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