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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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明月高悬，西风烈烈。

&esp;&esp;这景象让人想起一首诗——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esp;&esp;姜之栩把这诗句念给李衔九听的时候，他车子刚发动，车灯把路旁的树枝照出好看的孤影。

&esp;&esp;下山的路蜿蜒却平坦。

&esp;&esp;李衔九说：“你欺负我没文化？这诗，太不合时宜了。”

&esp;&esp;姜之栩说：“好像的确是。”说完“呸”了几声，伸出手对李衔九说，“你快打我一下，去去晦气。”

&esp;&esp;李衔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还没上年纪呢，就迷信了？”

&esp;&esp;姜之栩努努嘴：“那怎么了，你没听歌里唱——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esp;&esp;李衔九摇摇头，无奈的扬起手，姜之栩闭眼说“你轻点啊”，他却一把把她的手握住。

&esp;&esp;她睁眼，心突突在跳，他专注的看着前路，并没把刚才的动作当回事。

&esp;&esp;她忽然就安静下来。

&esp;&esp;有个念头不知道为什么在脑海盘旋，或许几十年后，她和李衔九都人到中年，他可能胖了一点，她也生出几道皱纹，两个人吃完饭出去遛狗散步，抬头看到月亮，没准会忽然想起这一刻。

&esp;&esp;这放在人生几十年的长度里，无比渺小的一刻。

&esp;&esp;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李衔九停了下来，原来从这里能看到城市。

&esp;&esp;姜之栩看山下万家灯火，头一次觉得，人类的建筑也是如此壮美的景色。

&esp;&esp;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静静地眺望远方，能把相同的景色尽收眼底，就已经是一种交流。

&esp;&esp;-

&esp;&esp;从青城又回到北京。

&esp;&esp;李衔九照样很忙，有广告要拍，也有活动要赶，姜之栩一连好多天都没有和他见面。

&esp;&esp;而在这个时候，许桉忽然又联系上她。

&esp;&esp;“我明年调任美国，接下来可能会很忙，提前吃个散伙饭吧。”

&esp;&esp;许桉话少，但深谙说话之道。

&esp;&esp;去赴约的路上，姜之栩想，倘若他开口第一句话不是告诉她他要出国，她还会不会那么干脆的过来见他。

&esp;&esp;许桉约姜之栩在前门吃铜火锅。

&esp;&esp;一家不怎么有名，却在胡同里扎根了十几年的店，店面很小，只摆放了七八张桌子，她赶到的时候，位子都坐满了。

&esp;&esp;许桉就在靠墙角的地方坐着等她，他是刚下了班来的，一身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西装，尤其显得他贵气逼人，与这四方烟火格格不入。

&esp;&esp;个中差别，类似于另一种意义上的，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

&esp;&esp;姜之栩走过去，笑说：“来晚了。”

&esp;&esp;边说边把羽绒服脱掉放进收纳箱，随手取了皮筋，将头发随意绾了个髻，几绺碎发随意散下，又被她轻轻拂到脑后。

&esp;&esp;她坐下，有点拘谨：“点好菜了吗？”

&esp;&esp;许桉说：“你来。”

&esp;&esp;姜之栩扫了码，又看他：“你也扫。”

&esp;&esp;许桉顿了顿，拿起了手机，对着桌角的二维码扫了一下。

&esp;&esp;点好了菜，他们变得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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