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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潭淡道,“榻太窄了,睡不下的。”
席墨就噘了小嘴,“知道了知道啦,我就是说着玩儿的,知道师父嫌弃我了。”
江潭摸摸他的头,一手按住了满是‘师父’的木影叶,便又道,“嗓子怎么样了。”
这就给席墨摸笑了,索性捉了江潭的手,慢慢往自己颈子上靠,“师父这么好奇,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江潭一怔,手已被扯着按在了他的喉结上。
席墨颈项
本就烧得厉害,此刻给那凉玉的掌心一贴,不由吞咽了一下。
江潭感觉到那处凸起的软骨在掌间滑动,渐渐反应过来,只不知该说什么,刚要抽手,却被席墨攥住,带着往脸上滑去,然后咧了嘴来,将他两指咬在齿间,含糊不清道,“师父没发现…我牙也长出来了吧。”
那新生的虎牙着实尖利,席墨又非要将人指头往牙尖上戳,这一下就划破了皮。
江潭挣动了一下,看到席墨眼色惶然,拼命将那食指握着,含在唇间吮了两口,将血珠尽数舔去了,才颇为无奈道,“好了,放手。”
席墨睁大眼睛,“师父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的。
虽是临时起意,可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江潭看着小孩唇染朱砂般,眉目凄楚,艳丽不可方物,又看看那略微刺痛的指尖,并不觉在意,“无妨,去睡吧。”
自放了白帐,倦倦卧倒了。
席墨背过身去,将唇间那点血粘在指尖,轻嗅一下,眼底并生疑惑兼慨然。
果然是江潭的血。
是他找齐了药浴中所有的花草,几番增删配比,却独独失了的那味莫可名状的,雪一般的腥甜。
事到如今,他不太相信江潭会害自己。那些药草也分明是为驱邪理气而置,没有一丝邪术的影子。
……难道江潭……真的不是人?否则他的血怎可能祛除鬼气呢?
席墨将唇上血舔了干净,在若有似无的雨声中沉入梦乡。
梦里江潭真的变作了琅玕树,手把手地教自己种融影,还将服常树的三个头摘了来表演杂耍,并骑着那鹿蜀带自己飞得很高。他手一伸就摘了一片云,咬在嘴里头,凉醇绵长,果然是雪的味道。
席墨忽睁了眼来。他唇齿间还有回甘,恍惚中只觉外头的风雨愈大了,和初见江潭那日的雨势相比几是不遑多让。
后山这雨一下,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停。
再过三日就是峰门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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