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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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1页）

&esp;&esp;本来在船上被季庭屿打碎了，碎片洒了一地，贺灼昏迷前用尾巴把它们拢了起来，在医院养病时就拿出来，用胶水一点点拼好。

&esp;&esp;碎片没有找全，缺了中间一大块。

&esp;&esp;贺灼并不在意，重新串好皮带，完整的那面朝外，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假装它从来没有碎过，假装季庭屿还要他。

&esp;&esp;“两辈子都是这个命……”

&esp;&esp;他苦笑一声，示意桑卡：“可以走了。”

&esp;&esp;尼威尔时间上午十点。

&esp;&esp;皮卡准时上路前往海拔最高的雪山，缺了一扇门的后斗里，摇摇晃晃地放着一套香樟棺木。

&esp;&esp;越过一个土坡，皮卡被带得上下颠簸，贺灼手里的糖罐掉了，低下头去捡。

&esp;&esp;一辆红色牧马人挨着他的窗户擦肩而过，驶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esp;&esp;雪地上留下两两一组相背而行的车辙。

&esp;&esp;-

&esp;&esp;季庭屿孤身上路，只背着相机和一个小包。

&esp;&esp;他走时谁也没告诉，趁着队员出去勘察防风洞，才到车库里挑车。

&esp;&esp;看了半天，最终还是选了贺灼常开的牧马人，绕到车门旁时抬手轻轻敲了敲前盖，像在和谁告别一般：“我走了，你也保重。”

&esp;&esp;鱼残肢的吸盘里，被一道打捞上来。

&esp;&esp;季庭屿没有再扔它，但也没还给贺灼。

&esp;&esp;他把指尖放在嘴里含了一下，问沙漠青：“怎么了？”

&esp;&esp;“哥你怎么不在基地？”

&esp;&esp;“我出发了，有事？”

&esp;&esp;“刚才车站给我们打电话，说发车十分钟后就发现贺灼不在火车上！”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季庭屿瞳孔骤缩，猛地坐起身，一脚就踩在了油门上，可正前方是一个坡度极陡的高坡，他这样往上冲绝对会悬空飞出去。

&esp;&esp;情急之下，他只能猛打方向盘向左侧偏移，却不料左侧地面的雪层是空膛！

&esp;&esp;“唔——”伴随着一声惊呼和刺耳的剐蹭，牧马人开进空膛，车头急速下坠，车尾霎时翘起九十度，安全气囊迅猛弹出，和被震碎的挡风玻璃一起砸在季庭屿身上。

&esp;&esp;鲜血登时从他额角涌了出来，顺着太阳穴往下流淌，猫咪挣扎着抬了几下脑袋，终究还是不甘地垂下了头，颈间的石头透出浅浅一层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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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睁开眼时第一感觉就是冷。

&esp;&esp;仿佛浑身上下都被冰封，手脚僵直不能动，关节和后背被针扎一样刺痛。

&esp;&esp;天上阴云密布，秃鹫和乌鸦盘旋着狂欢。耳边隐约响起“噼里啪啦”的烧火声，熟悉的硝烟味混着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道飘进鼻腔。

&esp;&esp;“嘶……”

&esp;&esp;季庭屿试着活动下手指，又转转脖子，从没感觉身体这么轻盈，就像一张没有重量的纸片，刚刚撑起身体就原地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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