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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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黑白默剧里的慢镜头，郑微觉得这一瞬被切割成无数个苍白的片断，她看着陈孝正吸了口气，目光破碎，而自己的手不自觉地从林静掌中挣脱了出来，紧紧握拳，藏在了身后。林静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她竭力微笑，点头的时候脖子僵硬，但姿态应该无懈可击，陈孝正却连个礼节性的笑容都没有给她，仿若不曾相识一般擦身而过，倨傲而冷酷。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间，她不该看得太清楚。怔怔地往前走了几步，林静的手指与她再度交缠，他指间的力度才让她如梦初醒，&ldo;林静……&rdo;她用力回握他，他淡淡一笑。这还是她熟悉的林静，但又仿佛不是刚才笑着牵住她奔跑的那个人。回到住处，刚关上门，林静便把她抵在门背，两人激烈地肢体纠缠，购物袋散落在一边。鼠宝好奇地挪了过来，它对成年人的打架不感兴趣，伸出爪子在袋子里搜寻它的妙鲜包。郑微不顾一切地回应林静的热情，似乎透过彼此的体温在求证些什么，他扯着她身上仅有的衣物时，她喘息地制止了他，&ldo;不要在这里。&rdo;她还不习惯在鼠宝面前如此裸露。林静打横着把她抱回c黄上，直奔主题，郑微推了他一把，欺身跪坐在他的身上，她上班时盘好的头发披散下来，好几缕垂落在他胸口，&ldo;让我在上面。&rdo;以往这种时候，林静都乐得纵然她，这一次却例外，他不顾她的抵抗，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挺身进入。在沉重的呼吸声中，他说，&ldo;我还是喜欢这样。&rdo;身体的疲惫让郑微早早睡去，恍惚间，她和林静仿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爱欲纠缠，她在快乐中泥足深陷，即将忘记所有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她，&ldo;微微，微微……&rdo;她颤抖了一下，如坠冰窖，先前忘我的激情荡然无存，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漂浮在云端，而陈孝正却在不远处的峭壁半中央冷冷看着她。她慌乱地找寻东西蔽体，可是身边不见寸缕，除了虚无缥缈的云，就只有林静，只有他能遮蔽她，所以她把林静抱得更紧。陈孝正悬空挂在峭壁上，支撑他的仅仅是一根细得不能再细的绳索，他单手握紧绳索，风一吹过，摇摇欲坠，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那双眼睛是幽深的，黑得看不见底。他说，&ldo;微微，如果我跳下去，你会不会伤心。&rdo;郑微说，&ldo;你不会的。&rdo;陈孝正笑了起来，分离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样开怀的笑。&ldo;微微，我走到了这里，终究差了一厘米。&rdo;他说完，手上的绳子骤然断裂，整个人便如同断线的纸鸢一般往看不见底的深渊坠落。&ldo;阿正！&rdo;她大叫一声，痛彻心肺。弹坐起来，没有悬崖，没有坠落的人，只有台灯昏黄温暖的光线，和半靠在c黄边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敲着键盘的林静。&ldo;怎么了，做噩梦了？一头冷汗。&rdo;他有些担忧地替了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她才发现自己的睡衣都被汗打湿了，黏在身后。&ldo;林静，你别走。&rdo;她在他的安慰下躺了回去，手却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林静说，&ldo;我不走，只不过还要赶一份报告。你先睡吧，听话，不要想那么多，就不会做噩梦了。&rdo;郑微这才松了手，闭上了眼睛又睁开，?&ldo;我刚才在梦里有没有说什么？&rdo;林静帮她把黏在额头的头发拨开，笑道：&ldo;你说你很爱我。&rdo;&ldo;骗人！&rdo;郑微不信。&ldo;知道就好。&rdo;他把注意力转回自己的笔记本上，&ldo;你什么都没说，快睡吧。&rdo;郑微再一次入睡前，残存的记忆里只有这橘红色的灯光。她忘了自己有没有说过，从小时候开始，这样的灯光就让她感到安心。清晨上班的高峰期，从二分到区检察院约有25分钟的车程，林静习惯提前几分钟到办公室，所以他通常都比郑微起得早。出门的时候，郑微还迷迷糊糊地赖在c黄上，林静拍了拍她，&ldo;该起来了，再不起来连吃早餐的时间都没有了。&rdo;郑微含糊地&ldo;嗯&rdo;了一声，听见他走出去喂了鼠宝，然后说：&ldo;我接下来几天可能都要忙到很晚，加班的话就有可能暂时不过来了，冰箱里还有牛奶，你记得喝。&rdo;他关门的时候郑微就清醒了，拥着被子坐在c黄上发呆。早上，郑微在文印室门口等待的时候遇到了工会的李阿姨，一向关心她感情生活的李阿姨笑眯眯地说，&ldo;郑微啊，今早上我上班的时候又看到你谈着的那个男朋友去车库取车，小伙子真不错，长得一表人才的，也有礼貌，看见我这个阿姨老打量他，还跟我笑着打了个招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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