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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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3页）

&esp;&esp;她远程指挥阿鹏给尸体翻身、做一寸寸的检验，最后在颅顶正中找到一个刀口，刀口处凝着一块半透明的褐黄色——那是残存的最后黏液，板结变硬。

&esp;&esp;……

&esp;&esp;你们有几个疯刀？

&esp;&esp;蒋百川心跳得几乎蹦出胸腔：对方这么问，足见是聂二在外头搞了动作了。

&esp;&esp;他眼眶一热，好丫头，他这些年真是没白对她好。

&esp;&esp;他含糊着说了句：“一，一个啊……”

&esp;&esp;话没说完，熊黑把他的脑袋猛磕向地面，磕得“咕咚”一声闷响。

&esp;&esp;林喜柔皱眉，瞪了眼熊黑。

&esp;&esp;熊黑理直气壮：“谁让这?狗不讲实话！”

&esp;&esp;说话间，狠狠揪拽起蒋百川的头，刚这一磕极重，蒋百川眼前金星乱跳，俄顷觉得有几道热流，从额上漫下、浸红了眼，浸得眼睛生疼。

&esp;&esp;他有气无力：“真的，疯刀就一个。”

&esp;&esp;林喜柔冷笑：“嘴这么硬，是想去见你的好朋友吗？”

&esp;&esp;什么“好朋友”？

&esp;&esp;蒋百川还没反应过来，熊黑已经“啪”一声，甩了一叠照片在地上。

&esp;&esp;新打印出来的照片，还泛着彩墨的味道。

&esp;&esp;蒋百川刚看到最上头的那张，脑袋就空了。

&esp;&esp;那是他的?伙计，瘸爹。

&esp;&esp;瘸爹已经死了，空荡荡地吊在树上，或许“空荡荡”这个词儿用得不贴切，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非但死了，还像腊肉一样风干了，脖子因为挂绳拉吊的缘故，拉长得很诡异。

&esp;&esp;蒋百川的眼睛一下子被眼泪蒙住了，他吸着鼻子，着急忙慌地扒弄着那叠照片。

&esp;&esp;不止瘸爹，还有他派去南巴?林的那支三人梯队，都死了，脖子上吊着绳，挂在不同的树上，其中一个，头发结成了冰冠，可见南巴?林是下过大雪了。

&esp;&esp;最后一张是全景，从远处拍的，四个人的尸体，静静地垂挂在那，让人想起风铃的撞柱，还有机动的旋转木马。

&esp;&esp;蒋百川攥着那张照片看，这只是张照片，但他硬是从照片里感觉到了风、雨、雪，还有凛冽的阴寒。

&esp;&esp;他满是血的额头抵住照片，呜咽着，压抑地嘶嚎起来。

&esp;&esp;林喜柔站起身，冷冷地说了句：“这可不怪我们，我们通知到了，让来南巴猴头领人，可你的人都是缩头乌龟，没一个人去的。”

&esp;&esp;蒋百川哽咽到一半，嘿嘿笑起来：“没去是对的，去多一个，死多一个。”

&esp;&esp;林喜柔也笑：“是吗，等你被吊在树上的时候，也希望他们不去吗？我再问你一次，你们有几个疯刀？”

&esp;&esp;蒋百川吸了吸鼻子：“一个，就一个。刀家人么，就很多，可疯刀，就一个。”

&esp;&esp;林喜柔的面色渐渐狞恶：“你当我傻子吗？你说的那个疯刀还瘫着，怎么可能杀了我们的人？”

&esp;&esp;蒋百川胸腔内又是一阵猛跳。

&esp;&esp;林喜柔用了一个“杀”字，聂二杀枭了？

&esp;&esp;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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