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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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哼。”小蓉撅起嘴偏向一边，绛曲只是摇了摇头。

&esp;&esp;“没关系，我才懒得和她较劲呢。”绮月坐在一边仰着头道，活像一只斗胜了的孔雀。

&esp;&esp;绛曲捂唇浅笑，绮月耳尖发红，别扭地坐在边上，手里的书册都拿倒了。

&esp;&esp;“好啦各位小祖宗们，到时辰了，都快回家吧。”绛曲冲小豆丁们道，不愧是村子里的大姐姐，一眨眼的功夫小豆丁们便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去了。

&esp;&esp;绛曲嘱咐了两人饭点的时间，便径自牵着妹妹小蓉出了屋去，只留下玄素和绮月两个人。

&esp;&esp;绮月目不转睛地看向玄素，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了桌案，再将笔放在笔架山，书册分类而摞，却始终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

&esp;&esp;不由得清了清嗓子道，“玄素，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什么话？”玄素手上动作一停，妄图装傻蒙混过关。

&esp;&esp;“就是你刚刚说，我去过中原？”绮月双手支着桌面，贴近了玄素，两人离得极近。

&esp;&esp;“大概……”玄素看了她片刻，终究还是避开了她的目光，轻声道，“是我说错了。”

&esp;&esp;“玄素。”少女微凉的指尖如蜻蜓点水般触碰男子的脸庞，玄素下意识想避开，却见她微一眨眼，指尖并拢，捏住了他的下颌。

&esp;&esp;“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esp;&esp;玄素的眼睫轻颤，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月牙形的阴影。

&esp;&esp;绮月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时候你说，你是为我而来，前几日你给我讲，那个绛曲的故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吧，包括你今天说的，我去过中原。”

&esp;&esp;玄素闭口不言，绮月却忽而失去了兴趣。她翻身长腿交叠坐在桌案上，双手支着身子，微微后仰，散落的长发落进墨里，抬头时长发在雪白的纸面上拖曳出长而细的痕迹。

&esp;&esp;“你说的前世，是真的吗？”

&esp;&esp;她的眼对上他的，目若琉璃。

&esp;&esp;“你的头发脏了。”玄素轻声道，将她落在砚台里的长发撩起，几滴墨自她的发上低落，落在白色的宣纸上。

&esp;&esp;“反正每次我问你，你都不会答的。”绮月立直身子，轻盈地自桌案上跃下。

&esp;&esp;发丝溅起的墨迹留在外衫上，绮月褪掉外衣，一手扶着脑后的长发，盘在小臂上，回眸看他。

&esp;&esp;少女清丽的侧脸逆着屋外的光，勾勒出姣好的弧线。一缕缕发丝挂在小臂上，如垂落的丝绦。

&esp;&esp;绮月眉眼弯弯的，看起来温柔小意，甜美可人，“我可是把你的译本弄脏了？”

&esp;&esp;玄素一面将新写好的一篇摊在一旁，上头几点墨迹，尤其明显。他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支墨梅来。

&esp;&esp;“你等一下。”玄素将笔搁回笔架上，唤住了绮月。

&esp;&esp;绮月心中奇怪，却见他进了内屋去，出来时手里头端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水。

&esp;&esp;“你这是？”绮月瞧了眼那盆水。

&esp;&esp;“新烧的热水还没用。”玄素端着红木的盆子出去，“把你的头发洗干净吧。”

&esp;&esp;绮月跟了过来看了眼，竟是忽然坐下了，将一头青丝披散开来，抬眸冲玄素道，“左右圣僧也无事，便来帮我梳洗一下如何？”

&esp;&esp;玄素怔了怔，少女已然在催促，他上前来，手指从少女细软的发丝间穿过。

&esp;&esp;绮月也在看这双手，这手指节根根分明，修长而有力。它微微张开，自自己的发间穿过，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自己。

&esp;&esp;这好像是他学字星河灿烂，皓月当空。

&esp;&esp;自那日绮月随口提了一句要学字，每每早晨一推门便见那和尚堵在门前，真的是哪也去不了。

&esp;&esp;绮月下巴垫在桌案上，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眼皮子，“你每天早上起得这么早，不嫌困得慌嘛。”

&esp;&esp;“可能是贫僧习惯了，倒是不困。”俊俏和尚铺开白色的纸张，墨丸入砚，细细研开，淌出浓郁而淡香的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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