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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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3页）

&esp;&esp;“也没什么大事，今天是我妈忌日，心情不好一点，才符合母慈子孝的逻辑呀。”

&esp;&esp;她从不是一个说话会加语气词的性格，此时她的故意玩笑和满脸的浑不在意，以及讲了一个笑话般继续低头吃饭的动作让他眼里闪过一丝痛意。

&esp;&esp;“寒寒，你不是心情有一点不好，你是很难过。”他木木地看着她。

&esp;&esp;“有吗？”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酸笋，“人都死11年了，我能有多不好，再不好也过去了。以前还老梦着她在我面前跳下去一团血肉模糊的场景，现在连梦都不做了。”

&esp;&esp;说着，她朝里面喊，“老板，加个卤鸡爪。”

&esp;&esp;“你看，一点不影响我的胃口。”

&esp;&esp;那天是怎么结束话题，怎么回去的，吴翔林通通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她说完加菜后，风轻云淡朝他看过来的一眼，那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穿过心脏将他钉在了那里。

&esp;&esp;他替她疼的四肢百骸鲜血凝结，浑身发疼，她满脸麻木，动作迅速吃着螺蛳粉。

&esp;&esp;她大概一点没注意到，自己吃太快咬到舌头了。

&esp;&esp;她漫不经心朝他看过来时，嘴唇上染着刺眼的红色鲜血。

&esp;&esp;她一无所知，尝不到血腥，还笑着朝他挑了挑眉。

&esp;&esp;就是这一眼，让吴翔林夜不能寐，痛了许久。

&esp;&esp;痛到今日哪怕在异国他乡也依旧担心，痛到哪怕赵貉要把他丢到更远的地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也要拜托他去看一看。

&esp;&esp;“小叔叔，我真的担心寒寒。”

&esp;&esp;“她总是像一个刺猬，锋利又尖锐，你不知道，她的内心有多柔软。”

&esp;&esp;“她都不会哭。”

&esp;&esp;“但是我知道，她今天一定一定很难过。”

&esp;&esp;

&esp;&esp;挂掉电话，赵貉沉默地看着桌面。

&esp;&esp;想早上她的尖锐，想她嘲讽自己给的是嫖资时的神情，想她上楼时哼着的欢快诀别词，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常胜将军。

&esp;&esp;他暗想她是个庸俗无知的女人，竟不知道这段欢快的节奏是一首离别曲。

&esp;&esp;手机轻轻扣着桌面，指纹蹭过，亮起又熄灭，一下又一下。

&esp;&esp;瞥见上面时间，往常这个点她已经在家里。

&esp;&esp;指腹擦过柴明的号码，移开又落下，久久没有按上。

&esp;&esp;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亮起，来电显示“柴明”。

&esp;&esp;赵貉顿了下，接通后柴明汇报要去接张青寒。

&esp;&esp;他嗯了一声，没有情绪。

&esp;&esp;挂了电话，许久，陷在椅子里像一个雕塑般的人站起，趔趄了一下，撑着桌子站稳，腿上有发麻酸涩的刺痛传来。

&esp;&esp;他轻吸了一口气，另一个手已经又拨回了电话。

&esp;&esp;“地址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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