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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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我对浆汁儿说：“浆汁儿，你把我的录像机拿过来，我看能不能充上电。”

&esp;&esp;浆汁儿在我的箱子里翻了一会儿，把录像机和充电器拿过来。我一边插入点火器，一边用余光观察李兆的表情。如果他是李桦，那么，他应该认得这只录像机。

&esp;&esp;他只是随意地低头看了看，并没什么明显的反应。

&esp;&esp;我接着问：“你们几辆车？”

&esp;&esp;他说：“9辆。”

&esp;&esp;我说：“那么多车！”

&esp;&esp;他说：“13个男的，三个女的，其中有个才19岁，叫小果，都玩两年车了。”

&esp;&esp;我半回头对浆汁儿说：“米豆，你把矿泉水递给我。”

&esp;&esp;浆汁儿愣了愣。

&esp;&esp;我在观察李兆。

&esp;&esp;他扭头看了看我，又使劲转身看了看浆汁儿：“她叫什么？”

&esp;&esp;我说：“米豆。”

&esp;&esp;他说：“她不叫浆汁儿吗？”

&esp;&esp;我说：“你怎么知道？”

&esp;&esp;他说：“你喊过她，我以为她叫浆汁儿。”

&esp;&esp;我快速回忆，是的，李兆上车的时候，我曾叫过浆汁儿的名字，让她坐在后座上。这个人的记忆力出奇地好。

&esp;&esp;我没发现他有什么破绽，就说：“她小名叫米豆。”

&esp;&esp;李兆说：“你们之前就认识？”

&esp;&esp;我说：“算是认识。”

&esp;&esp;浆汁儿把矿泉水递给我，我喝了一口，放在了身边。浆汁儿一直听着我和李兆怪兮兮的对话，一声不吭。估计她能猜到我的用意。

&esp;&esp;开着开着，我突然问：“你知道李桦吗？”

&esp;&esp;他看了看我：“李桦？”

&esp;&esp;我审视着他的眼睛，又问：“知道吗？”

&esp;&esp;他说：“不知道，是明星吗？”

&esp;&esp;我说：“不是。”

&esp;&esp;他说：“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esp;&esp;我说：“生产地沟油的，日常10吨，被抓了，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过他的庭审。”

&esp;&esp;他说：“这种人抓不完。在河南，我好几个同行都在做这个。”

&esp;&esp;聊来聊去，我感觉这个李兆没什么问题。

&esp;&esp;可是，那件黑夹克，那个张开双臂的动作，依然是我心里的一个阴影。

&esp;&esp;车队在缓缓行进，录像机充了电依然打不开。

&esp;&esp;我们在逃离磁场，可似乎一直逃不开，设备一直在故障中。

&esp;&esp;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唯一不同的风景，那就是大片大片枯死的芦苇根茎。很多很多年前，罗布泊水深草长，芦苇长势不亚于白洋淀，如今它们都死了。

&esp;&esp;李兆四下看了看，说：“我好像见过这片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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