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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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第3页）

&esp;&esp;刚才，我们看到了一个老头，卖手榴弹爆竹。又看到了一个很像学生的男孩，在山脚下莫名其妙地搬石头。那么接下来，会不会看到一对母子在河上划着橡皮筏朝我们招手？也许，还会看到狐狸……

&esp;&esp;猫的鼻子毫不掩饰地抽动起来，接着他警觉地说：“我们好像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esp;&esp;兔子瞪大了双眼。

&esp;&esp;刚才我们跋涉了一个多钟头，那条断断续续的路在各种枝叶的遮挡下暗无天日，难道它把我们引到了冥界？

&esp;&esp;我弱弱地说：“朝前走走再说吧……”

&esp;&esp;我们不可能返回去。

&esp;&esp;现在看来，那条来路更加叵测，还不如继续朝前走，这里毕竟阳光明亮，地界开阔。说实话，他们也没有返回去的勇气。

&esp;&esp;继续朝前走了大约两公里，终于看到了四五个人和十几只橡皮筏，还晒着很多橙色的救生衣。那些工作人员横七竖八地躺在树荫下聊天。

&esp;&esp;这些总应该是正常人了。

&esp;&esp;我跑过去，交了票，一个工作人员操着当地口音说：“去拿吧，两只筏子，4支桨，3件救生衣。”

&esp;&esp;我们三个人穿上救生衣，把两只橡皮筏拖到了河边。

&esp;&esp;我又回到那些工作人员跟前，问了句：“师傅，我们在路上见到了一个卖手榴弹的老头，你们认识吗？”

&esp;&esp;那个人毫不客气地说：“胡扯，这地方哪有手榴弹！”

&esp;&esp;我说：“是爆竹，做成了手榴弹的样子。”

&esp;&esp;那个人说：“不可能！山里禁止烟火，会让他卖爆竹？”

&esp;&esp;猫和兔子都听到了，他们远远地望过来。

&esp;&esp;我又说：“我还看到一个人在河边搬石头，他是……”

&esp;&esp;那个工作人员不解地问：“搬什么石头？”

&esp;&esp;我说：“从山脚下搬石头朝河里扔。”

&esp;&esp;那个工作人员看了看其他的工作人员，说了句：“疯子？”四五个人同时呵呵呵呵地笑起来。

&esp;&esp;我很尴尬，转身来到河边，对猫和兔子说：“走。”

&esp;&esp;猫和兔子上了一只橡皮筏，我自己上了一只橡皮筏，开始漂流。

&esp;&esp;河水极其平缓，甚至看不出流动。两侧都是水草，很稠密，把桨插进去就被缠住了，根本划不动。

&esp;&esp;我们费了很大劲儿才把橡皮筏划到河流中央，慢慢朝前走了。这哪里是漂流，只能说是划船。

&esp;&esp;他们两个离我很远。我听不见他们说话，看不清他们表情。

&esp;&esp;水上闷热。我四下张望，回想狐狸生前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esp;&esp;朝前划了大约几公里，河水的流速终于变快了，只需用桨控制方向。

&esp;&esp;天高，山壮，水深，草密，天地间只有我们三个人。这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了，不那么热了，凉风一阵阵拂面而来，我隐约听到了兔子开心的笑声。

&esp;&esp;又朝前划了几公里，河水有点急了，有几处落差还挺惊险。我们终于体验到了漂流的感觉。

&esp;&esp;河水再次变得平缓。

&esp;&esp;我朝前看去，除了猫和兔子那只橡皮筏，河面上又出现了一只橡皮筏，上面坐着两个人。他们的橡皮筏是黄色的，他们穿着橙色救生衣，在碧绿的水面上极其显眼。终于看到其他游客了。

&esp;&esp;当我再次抬头看的时候，我发现猫和兔子都不划了，他们愣愣地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而第三只橡皮筏已经漂到了我和他们中间的河面上。我看清了，上面坐着一个30多岁的女人，一个10多岁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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