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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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第3页）

&esp;&esp;顾茫诚恳道：“……之前恢复了好几成。现在大概两成都不剩了。”

&esp;&esp;慕容怜看上去仿佛噎了一下，而后脸色愈发阴沉：“那你现在还记得泥姨吗？”

&esp;&esp;顾茫摇头，还没摇两下，就被慕容怜厉声喝住了。

&esp;&esp;“摇什么头！前两天求我送锦囊的时候你还记得她，你小子给我想清楚了再回答！”

&esp;&esp;“……前两天好像记得，现在记不清了。”

&esp;&esp;慕容怜暗骂一声，没好气道：“当时在望舒府让你跟我说真相，你偏和我装蒜，装疯卖傻。好啦，这回真的又傻了，他妈的！你有什么用？”

&esp;&esp;说完又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石头。

&esp;&esp;顾茫无奈道：“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总不能就是为了来骂我几句吧？”

&esp;&esp;慕容怜恼怒道：“废话！来找你当然是有事，不然你以为谁愿意瞧见你这张脸？”

&esp;&esp;顾茫摸了摸自己的面罩，确信自己的脸是完全都已经被面罩挡住了，单纯只是慕容怜在无理取闹而已。

&esp;&esp;顾茫道：“那你接着说罢。”

&esp;&esp;慕容怜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他咒骂着扭过头去，兀自走到滩涂边，狠吸了两口浮生若梦，而后猛地吐了出来。

&esp;&esp;一片淡青缭绕中，慕容怜一脸阴郁，说道：“我有件事情，是你从前脑子还清醒的时候告诉我的。我本来想找你再确认一遍。”

&esp;&esp;“……”

&esp;&esp;“但当时我觉得你言辞太过荒唐，我是不怎么信的。直到发生了最近这些状况。”

&esp;&esp;顾茫微微地睁大了眼睛：“啊？我曾告诉过你一件事情？”

&esp;&esp;慕容怜哼了一声。

&esp;&esp;“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吗？”

&esp;&esp;慕容怜又用鼻子哼了一声。

&esp;&esp;“什么时候？”

&esp;&esp;慕容怜再哼一声，答道：“是你刚被送回重华的时候。”

&esp;&esp;顾茫瞧着他浸在湖水倒影里的身形，有些茫然：“是吗？但我那时候应该已经糊涂了呀。我多少都还有点印象，我被燎国送回城之前，他们重新破坏过我的记忆。”

&esp;&esp;慕容怜吞云吐雾道：“他们要真能把你的记忆毁彻底了，你至于还有那么一点印象？”

&esp;&esp;顾茫：“……”

&esp;&esp;好像说的也有道理。

&esp;&esp;慕容怜道：“你给我听着，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这番话，就是回城那一会儿，你亲口告诉我的。我头先觉得你这人心机颇深，与重华仇恨又多，所以并不愿意信你挑唆。但如今看来……”

&esp;&esp;他垂下睫毛，抖落烟锅里的灰烬。

&esp;&esp;烟灰像是点点残雪般飘落在风里。

&esp;&esp;慕容怜思忖片刻，似乎在做最后的决断，最终他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顾茫脸上。

&esp;&esp;“你说的也未必就是假的。只是有些内容，我仍旧要与你取证，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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