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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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3页）

&esp;&esp;颤抖顺着腿肚子涌上来，司滢双手索索发抖。

&esp;&esp;她壮着胆逼近前去，身子半匿在花罩后头，提起丹田正待喝问出声时，对方拿余光捕捉到动静，倏地偏头看过来。

&esp;&esp;他上身精光亮堂，一条腿在裤管里，另一条才抬起来，准备往里放。

&esp;&esp;熟悉的脸撞入视线，司滢喉间咕地一声，险些没晕过去。

&esp;&esp;“你怎么在这里？”谢枝山左腿踩了个空，整个人差点没摔在地上。

&esp;&esp;他忙拎着裤子藏到浴桶后头，又恼愤地斥司滢：“还看！”

&esp;&esp;司滢简直万箭攒心，瘫着坐到地上，费劲地避开了眼。

&esp;&esp;谢枝山心颤肉跳，面上红白交错：“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esp;&esp;“我也不知道……”被迫当了回登徒子，满脑子晃晃荡荡的画面，司滢简直百口莫辩。

&esp;&esp;里头一时没再质问，但能听到咻咻的呼吸声，显然气极了。

&esp;&esp;司滢抱着瓷瓶，身子簌簌打颤：“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是钟管家……”

&esp;&esp;吭吭哧哧磕磕巴巴，她说不下去了，把脸埋在膝间，吓得不知怎么才好。

&esp;&esp;等谢枝山穿好衣裳从里头出来时，司滢已经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倭瓜。

&esp;&esp;谢枝山气不打一处，咬着牙喊她：“站起来说话！”

&esp;&esp;司滢站不起来，只有脑袋勉强能抬起。因为衔冤负屈，眼里潮润润的，仿佛光着被偷看的人是她。

&esp;&esp;谢枝山眼皮搐动：“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

&esp;&esp;“是，是钟管家接我来的……”被狠巴巴逼视着，司滢说话都不太利索。

&esp;&esp;她捋了捋舌头，想要把来龙去脉给说个清楚时，溘然听见窗户磴儿响了一下，外头有人扬声说话，好似在跟谢枝山打招呼。

&esp;&esp;房室之中，一双男女俱是吓得耸了耸肩。

&esp;&esp;谢枝山向外看了看，朝司滢摆手：“去里头躲着，莫要出声！”

&esp;&esp;“可我站不起来……”司滢也着急，哭丧着脸想站直，奈何刚才的场景太有冲突，她力气还未蓄回，两条腿又麻又软。

&esp;&esp;眼看外头的身影已经逼近到窗牖之上，谢枝山再顾不得那许多，弯腰抱起司滢，将她送到了湢室里头。

&esp;&esp;把人放下的同一时刻，门轴吃劲，嘎地响了两下。

&esp;&esp;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了。

&esp;&esp;小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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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乌帽长衣，一柄绣春刀佩于腰间，来人托着碟豆腐踏过门槛：“谢公子，久别未见，您这一向可好啊？”

&esp;&esp;“你怎么来了？”不速之客接二连三，谢枝山语气不虞。

&esp;&esp;陆慈乐了：“刚点好的豆腐，紧着给你送一块过来。怎么，还要撵我？”

&esp;&esp;见他走过来，谢枝山也挪了步子，不动声色地把人往茶桌引：“看来我谢府守备越发无用，竟让你就这般闯了进来。”

&esp;&esp;好友间陈年斗嘴的把戏，陆慈呲起一口白牙：“这不才刚下值，要通过门房禀报，没得麻烦人家跑一趟？不过你这院里可够清净的，怎么连条狗都不见？你那些个表弟表妹呢，都躲起来了，还是被老太太撵光了？”

&esp;&esp;说罢搐着鼻尖嗅了嗅：“这是臭毛病发作，又大清早就开始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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