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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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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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色片刻间晦冥下来，湿淋淋青石砖缝水涨漫溢。霜色荷花浸了烟雨，面前的脸庞亦然。秦明珠盯着晏珈玉的侧脸看，手心濡湿，不止有雨水，也许还有他出的细汗。

&esp;&esp;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他知道他现在最好的举动是不要犹豫，微微凑身，将唇贴上去就好。

&esp;&esp;可是——

&esp;&esp;“对不起。”秦明珠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想跑，但刚走出屋檐下一步，就被扯了回来。

&esp;&esp;“明珠！”

&esp;&esp;“啪——”

&esp;&esp;手里的荷花和金鱼都掉了在地上，装金鱼的袋子烂开，水泊泊流出，两条亲吻鱼在仅剩不多的水里弹跳挣扎。

&esp;&esp;那瞬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esp;&esp;秦明珠被拉住的手微微发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esp;&esp;晏珈玉深深地看一眼秦明珠，“在这里等我。”就顶着大雨快步走了出去。他去找附近的商家买了一瓶水，把金鱼装进去，也因此全身湿透。

&esp;&esp;回程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esp;&esp;雨势已小，斜风细雨轻抚面，秦明珠坐在乌篷船的一角，手里还握着水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两条亲吻鱼好像没有之前活泼。

&esp;&esp;气氛也压抑，秦明珠偷偷往晏珈玉岸边看了一眼。晏珈玉头微微垂着，长睫敛着眸光，船只关上的红灯笼染红他半张脸，让他看上去跟往日似乎不大一样。

&esp;&esp;秦明珠默默咬住了唇。

&esp;&esp;等到了苏园附近，秦明珠率先开口，“我今天不回苏园住了，我回学校。”

&esp;&esp;也不等晏珈玉开口，他急匆匆拦住一辆车就跳了上去。

&esp;&esp;等车开动了一段路，他才敢回头。

&esp;&esp;后车窗那里隐隐绰绰能看到一抹瘦高人影。

&esp;&esp;一直看到完全看不到晏珈玉的身形才转回头，秦明珠低下头看手里的亲吻鱼，心想自己毁了一切，他毁了跟晏珈玉的

&esp;&esp;“明珠，明珠！”晏珈玉增加了点力气，把固执着要将自己头埋下的秦明珠稳稳抱住，“不用对不起，不用做什么，我没有生气，你不需要这样。明珠，来，看着我。”

&esp;&esp;他单手捧住秦明珠那张湿漉雪白、又透出媚色的脸，“明珠，你听我说，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在我这里，永远不用说对不起。”顿了顿，“也不用做这些事，我是想……亲你、吻你，做很多亲密的事，但我不需要你觉得愧疚，然后用这种方式来弥补什么，或者说靠这种方式来增进感情，你没有欠我什么。”

&esp;&esp;秦明珠还在抖，但程度比之前轻微不少。他看着晏珈玉的脸，吃力地说：“可是……”

&esp;&esp;可是什么呢？

&esp;&esp;他断了声音，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esp;&esp;“别怕，没事的，相信我。”晏珈玉低声温柔地哄，见怀里人没有之前情绪波动那么明显后，一把将人抱出浴缸，再快速扯过旁边的浴袍将人裹住。

&esp;&esp;他将人抱去了房间，秦明珠的头发还湿着，他摸了两下，准备去拿吹风机，可刚起身，被他放到床上的秦明珠也贴了上来，不说话，只是跟着。

&esp;&esp;瞬刻，晏珈玉的眼神很复杂，他先是轻轻握住秦明珠的手，又握紧，牵着人去拿了吹风机再折返回来。

&esp;&esp;秦明珠吹头发的时候很安静，甚至可以用乖巧来形容，一动不动，低着头，老实地让晏珈玉帮他吹头发，直到看到晏珈玉再度起身，眼神才猛然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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