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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归番外同归于尽（第4页）

&esp;&esp;柳无归疑惑回头，看到剑客眼里阴霾灰暗，烛光映进去也无甚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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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觉得，蜡烛都在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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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攥着头发低头，“我……派人去杀萧念安……”

&esp;&esp;他抬起眼帘，果然看到柳无归大惊失色，立刻高声喝住他——

&esp;&esp;“你不要说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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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知道我疯了……”他将腰间佩剑扯下，胡乱往地上一扔，一声响后便是无边寂静，只有他的话音给夜色添杂。

&esp;&esp;“我是疯了，我居然……让人去杀他……我居然……哈哈哈……”

&esp;&esp;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后悔——

&esp;&esp;“你知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

&esp;&esp;“他恨也好，怒也好，都好！可是他就像看不见我一样……哈哈哈……”

&esp;&esp;方休茫然失笑，“是不是我在你们眼里，就像个疯子，傻子，戏子，卑劣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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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柳无归的红衣被烛光衬得无比温暖，像冬日里一簇珍贵的火焰，摇曳起伏，勾引得方休往前走了两步。

&esp;&esp;只要可以得到温暖，引火自焚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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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颤颤伸手，柳无归居然真的握了上去，他喜不自胜的同时又绝望地摇了摇头，自怜自艾:“我忘了，你眼里从来没有我，就算我卑劣可笑，人人都笑我，你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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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是方休看得见，柳无归的眉锋在他眼中依旧俊秀挺拔，这个模样依旧一如往昔。

&esp;&esp;他曾想过，江湖风澜中，玉山不会有事，萧煜过身后是萧念安掌剑，他和柳无归会从师兄变成长老，像南宫奕、裴子仪他们那样，看着徒弟练剑，时不时提点两句——

&esp;&esp;玉山剑气清灵，夕阳或许不如飞仙观下的暮颜峰所见之绝色，却也是美景一隅，遍山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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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甚至想过，柳无归活不过三十，该在三十之前带着人去周游山河，把该看的都看了，回到玉山，静静等待他远去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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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甚至想过可以一起——

&esp;&esp;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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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对，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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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方休森然抬头。

&esp;&esp;“聿明大人，你愿不愿意死的时候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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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柳无归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那串红绳。

&esp;&esp;不知道染过多少血，所以成了深褐色。

&esp;&esp;洗不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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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记得方休告诉他，这红绳是他的，他随手一扔，未着眼分毫，却被人当成至宝贴身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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