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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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节（第3页）

&esp;&esp;明琅避开他的注视，走过去，伸手抓住他银白色的头发，低头吻了上去。

&esp;&esp;沈澹月顿了顿，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了温热的水池里。

&esp;&esp;哗啦一声，水花迸溅。

&esp;&esp;明琅身上立刻湿透了。

&esp;&esp;她心里怪异极了——沈澹月应该知道，她接近他，是为了杀了他，可他还是把她拽近了一些。

&esp;&esp;他在想什么？

&esp;&esp;就算他不会被杀死，也不会感到疼痛吗？

&esp;&esp;被喜欢的人这么对待，他不会觉得难过吗？

&esp;&esp;……还是说，他就是一个不会疼痛也不会难过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对待她。

&esp;&esp;明琅忍不住轻声问道：“沈澹月，你是在补偿我吗？”

&esp;&esp;“你觉得呢。”他却反问。

&esp;&esp;“我觉得……”她深深吸气，目光逐渐由迷茫转为坚定，“你放我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

&esp;&esp;这句话说完，明琅猛地把沈澹月的脑袋按进了水池里。

&esp;&esp;银白色发丝飘浮在热水上，如同逐渐胀大的白色水藻。

&esp;&esp;如此美丽，如此病态。

&esp;&esp;明琅闭上眼睛，手上更加用力，几乎把他的头按进池底。

&esp;&esp;沈澹月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

&esp;&esp;水面上也没有气泡。

&esp;&esp;他似乎没有呼吸，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esp;&esp;明琅不太确定，没有松手。

&esp;&esp;半空中似乎有无形的倒计时，时间在咔嗒、咔嗒地流逝。

&esp;&esp;不知过去了多久，明琅在闷热的水蒸气里出了一身黏汗，手掌都被泡得发白发皱了。

&esp;&esp;她惊疑不定地想，就算沈澹月的身体接受了生化改造，也不可能憋气那么长时间吧？

&esp;&esp;他应该是……死了。

&esp;&esp;明琅轻轻松开了手，等他浮上来。

&esp;&esp;然而下一刻，哗然水声响起，一只手倏地扣住她的手腕，沈澹月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esp;&esp;“该我了。”

&esp;&esp;他从水中抬起头，冷峻的脸上全是透明的水珠，用力拽近她，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esp;&esp;水汽氤氲，浴室的一切被水雾蒙上了一层温馨、洁净的光晕。

&esp;&esp;他们之间却毫无温馨可言，只有杀和被杀的关系。

&esp;&esp;朦胧的水雾中，双方的厮杀逐渐变了味，变得扭曲、潮湿、令人战栗。

&esp;&esp;明琅浸在热水中，死死地盯着沈澹月，莫名生出了一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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