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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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3页）

&esp;&esp;江涟一把扯出周姣，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颌，粗暴地往上抬，毫无情绪地看着她。

&esp;&esp;同时，他的胸腔蠕动，裂隙张开，吐出一把被腐蚀成黏物质的匕首。

&esp;&esp;他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压，令马路对面的行人都打了个冷战，周姣眼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esp;&esp;她握住他的手，丢到一边，凑到他的耳畔，轻轻地说：

&esp;&esp;“江涟，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esp;&esp;chapter20

&esp;&esp;冬季昼短夜长，不到七点钟，天色便黑了下去。

&esp;&esp;一盏盏霓虹灯闪现在夜空中，如同五颜六色的热带鱼群。

&esp;&esp;周姣在忽明忽灭的彩灯中抬起手，搂住江涟的脖颈，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睫毛。

&esp;&esp;江涟神情僵冷，像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一般，半晌都没有说话。

&esp;&esp;周姣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眼中不乏遗憾。

&esp;&esp;她知道，匕首并不能伤害到他。

&esp;&esp;哪怕他主动打开身体，将心脏送到她的刀刃上，最终结果也是刀刃被腐蚀成一滩黏物质。

&esp;&esp;他就是这么强大。

&esp;&esp;高等生命，绝不仅是寿命长、力量大，他身上许多部位都超出了人类对微观世界的认知。

&esp;&esp;所谓“神”，有时候可能只是另一个维度的生命。

&esp;&esp;在这之前，她就明白，他对人类的蔑视，并非来自情感层面，而是基于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

&esp;&esp;换句话说，就像人类和蚂蚁的关系。

&esp;&esp;你可以对别人说，你并不轻视蚂蚁，但你真的会在意一只蚂蚁的一生吗？

&esp;&esp;你真的会用蚂蚁的思维模式，去思考和揣测一只蚂蚁的行为吗？

&esp;&esp;除了研究蚂蚁的昆虫学家，真的会有普通人做到这一步吗？

&esp;&esp;更何况，即便是昆虫学家，也不会在意一只蚂蚁的死活——相较于个体，昆虫学家们更关心某一物种或族群的存亡，个体的生死他们反倒不会加以干涉。

&esp;&esp;江涟对她的关注，却逐渐突破了自然法则的限制。

&esp;&esp;周姣记得非常清楚，哪怕一开始，他对她抱有不正常的渴欲，他的眼中也没有她。

&esp;&esp;——他会带着魔怔一般的贪婪和痴迷，嗅闻她的气味，嘬-吮她的唾液，却看不到她。

&esp;&esp;这很正常，你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去观察每一粒米是否饱满，是否圆润。

&esp;&esp;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眼睛就黏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撕不下来。

&esp;&esp;也许是她从他的寄生下死里逃生。

&esp;&esp;也许是好几次她都摆脱了他突如其来的杀意。

&esp;&esp;又也许是她离开了他三天，他出现了某种难以自控的戒断反应。

&esp;&esp;有时候，产生戒断反应，不一定需要成瘾性质的药物，习惯了某个人的存在，再失去那个人，同样会产生类似戒断的反应。

&esp;&esp;周姣不确定这种戒断反应能在江涟的身上持续多久，也不确定他是否有喜欢的情感，但她可以混淆两者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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