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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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1页）

&esp;&esp;“还有的是因为传统、习惯，可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有很多人也支持你，觉得你很对，”秦南转头看着叶思北，“只是好人更容易被忽视，也更容易沉默。多看看他们，不要灰心。”

&esp;&esp;叶思北听着他的话，她没有出声，双手放在裤兜里，想了想，抬眼看他：“有烟吗？”

&esp;&esp;秦南挑眉，但还从兜里取了烟递给她，嘱咐她：“一根。”

&esp;&esp;叶思北抬手接过烟，秦南用火机给她点了火。

&esp;&esp;叶思北深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转头看向山下城市。

&esp;&esp;夕阳已经彻底落下，整个城市笼罩于黑暗，然后星星点点有灯光亮起来，最后在一个临界点，整个城市路灯犹如铺开的画卷，齐齐发亮，将夜空都照出了几分暖色。

&esp;&esp;叶思北夹着烟，凝视着山下万家灯火，冷风拂过的侧颜带了几分冷艳，好看的令人心惊。

&esp;&esp;秦南凝视着这个女人，一时有些移不开目光。

&esp;&esp;许久，她转头看他。

&esp;&esp;“那你呢？”叶思北迎向他的眼睛，“如果人的善恶都有原由，你又是为什么在我身边？”

&esp;&esp;秦南没有说话，他看着她的眼睛，叶思北掸了掸烟灰，低头轻笑：“其实我知道，出了这种事，无论是出于道德还是怜悯，你都会帮这一把。”

&esp;&esp;“谢谢你让我走这里，”叶思北看着地面，“但你看到了，其实现在我一个人可以走下去，我可以一个人打官司，一个人去省会，一个人生活，不用麻烦你跟着我到处跑。等回去之后，”叶思北顿了顿，抬眼看他，“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esp;&esp;秦南不出声，他靠着围栏，看着她的眼睛，好久，才慢慢开口：“如果我不呢？”

&esp;&esp;叶思北尴尬一笑，她故作镇定转过头：“我真的没事儿，你不用担心，虽然是夫妻，但我也不想你因为责任感拖累自己……”

&esp;&esp;“如果不是呢？”

&esp;&esp;秦南打断她，叶思北愣住，她茫然抬头，就看秦南手里夹着一只没点燃的烟，身体轻轻靠在围栏上，平静看着她。

&esp;&esp;月光落在他眼里，他神色间不带半点波澜：“本来没有我，你一个人也可以走下去。没有我，你也会报警，会痛苦，会苦苦挣扎要一个公道，会开始尝试反抗，一次次反抗失败，在失败里积累不甘，然后在某一天，你可能会遇到一本书，一句话，一个网友，他们告诉你一声你是对的，你就会再走进警局里，报警，一个人走下去。”

&esp;&esp;“决定一切的是叶思北，而人人皆可是秦南，如果是为了责任感，你早就不需要我了。你以为我因为什么在这里？”

&esp;&esp;“为什么？”

&esp;&esp;叶思北下意识开口。

&esp;&esp;秦南一噎，他低头将烟含在唇间，故作镇定转头看向山下城市，似在思索。

&esp;&esp;叶思北察觉她问了个过于尴尬的问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去缓解氛围，过了一会儿，就看秦南回头，朝她招了招手。

&esp;&esp;叶思北茫然上前，秦南轻轻握住她的手，将身子凑过来，温热的手托起她的烟抬高到唇边，自己含着烟低下头，将烟头对准了烟头。

&esp;&esp;两根烟的烟头相接，火星蔓延过去，他的脸离她很近，她甚至可以数清他眼睛上每一根睫毛。

&esp;&esp;这无端的暧昧让她心跳骤然加速，她不敢动，愣愣看着他。

&esp;&esp;香烟缠绕升腾而上，纠缠着隔在两人中间，像是呼吸，像是两个人也交织在了一起。

&esp;&esp;他轻轻抬眼，她便落进他平稳的眼里，她看着他的眼睛，根本移不开目光，她就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夜风里，急如捶鼓，重似落雷。

&esp;&esp;火星在风里忽隐忽现，烟被点燃，他也从容起身。

&esp;&esp;叶思北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像个认罚的孩子，死死盯着地面。

&esp;&esp;秦南低头看她，深吸了一口烟，重重吐出。

&esp;&esp;“非得说得这么明白么？”

&esp;&esp;他的声音很轻，却足够她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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