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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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1页）

&esp;&esp;山风冷冽。

&esp;&esp;陆姩干了一天的活，到晚上的时候又被叫走。忙完之后，她的手上满是污泥。她在井边打了一桶水，洗了手将袖子折上去，将半截手臂洗干净。

&esp;&esp;只是这几下，她已经冻得哆嗦，但她坚持洗了一把脸。

&esp;&esp;。”

&esp;&esp;陆姩顿时僵在那里。这人受伤声带沙哑，也许是她听错。然而，她的脚步再也无法移动。

&esp;&esp;“纪上章。”那人？”

&esp;&esp;“我……”

&esp;&esp;陆姩俯低身子，见到这人囚服的编号：904。

&esp;&esp;她把耳朵凑到那人的嘴边，才听见：“我是……他的战友……”

&esp;&esp;904号剧烈地咳嗽。

&esp;&esp;门外响起脚步声。

&esp;&esp;陆姩立即甩开他，快步回到刚才的位置。

&esp;&esp;医生喊：“有药了。”

&esp;&esp;“保证不死就行，残了没关系。”两个狱警走进来，目光如鹰，在陆姩和病床那人之间扫射。

&esp;&esp;医生还是顾不上陆姩。

&esp;&esp;陆姩出了医务室。

&esp;&esp;＊

&esp;&esp;下午，管监婆子睡在躺椅上，她好烟也好酒，是个老烟枪，喜欢抽长杆烟。监工的时候，她都要来几口。抽没多久，她昏昏欲睡，在树的阴影里半合眼睛，烟嘴里飘出烟雾，慢慢散开。

&esp;&esp;陆姩又咳两声。

&esp;&esp;管监婆子被吵醒，脾气上来了：“吵什么吵？要咳就去角落里咳，不要把病传染给我。”

&esp;&esp;“婆婆，我还能申请去医务室吗？”陆姩说得怯生生。

&esp;&esp;管监婆子抽一口烟：“怎么？吃药吃上瘾了？”

&esp;&esp;“今天医生没有给我开药。”

&esp;&esp;“这事儿，我就能管一次。有机会你就把握，没机会我没办法。我是来这里当监工，不是伺候你们。”管监婆子坐起来，“我已经破例过好几次了，这是看在彭长官的面子上，可是一码归一码呀，彭长官好久没来了。”

&esp;&esp;“等春暖花开了，他又来看我。婆婆，到时候不会少了你的那一份。”

&esp;&esp;管监婆子上扬唇角，又觉得过于明显，使劲抿住，但藏不了眼中的笑意，整张脸呈现出诡异的神情：“别给我画大饼，什么东西都是我揣进兜里了才作数。”

&esp;&esp;陆姩立即送钱。

&esp;&esp;管监婆子把钱收进袋子里：“今天是没机会去申请医务室了，你再熬一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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