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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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学儿诧异地朝门口看去。门打开，高南走进，无视陆学儿，叫了声：&ldo;老先生。&rdo;陆老先生朝陆学儿挥手：&ldo;你先出去。&rdo;陆学儿忐忑不安，杵在原地迟疑不动。陆老先生：&ldo;出去。&rdo;陆学儿不敢忤逆，只好出门，走前看一眼高南，对方仍旧漠视她，她哼一声，昂首挺胸离开。大门重新关上，陆老先生开门见山：&ldo;你和学儿的事，我已经听说了。&rdo;高南垂着眸：&ldo;陆老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rdo;陆老先生笑了下：&ldo;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rdo;顿了顿，他阴下表情，&ldo;如果是两年前，我会让你坐一辈子轮椅，你该庆幸我现在年纪大了。&rdo;陆老先生道：&ldo;上次我的提议，你没有接受，现在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rdo;高南看向对方。陆老先生：&ldo;高南，我一直很欣赏你，你家里穷，住棚户区，十几岁出来混，连高中都没能念完，现在却能混得风生水起，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可惜‐‐&rdo;陆老先生笑笑：&ldo;你对自己的要求太低。你以为自己走出棚户区，住进了高档住宅，是成功人士了？还有这个阶层‐‐&rdo;他在头上方笔画了一下，&ldo;上流社会，任凭你再努力，你也走不进去，就像那些暴发户一样，除了有点钱，永远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需要他们仰望的阶层，一股穷酸味。而你，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做过混混、没有学历的，陆适身边的一条狗，充其量就是一个暴发户。&rdo;高南咬着牙，沉默不语。陆老先生讲得累了，咳嗽一会儿，继续：&ldo;你的眼神，跟我年轻那会儿多像……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年轻人，该把握的时候就该把握。&rdo;&ldo;你跟学儿的事，木已成舟，既然你是我孙子的亲生父亲，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兄弟情这种东西，太不切实际，人呐，还是应该多为自己着想，只有攥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真真的。&rdo;陆老先生说完，歇了一会儿。高南开口：&ldo;陆老先生现在是什么意思？&rdo;陆老先生道：&ldo;你跟学儿结婚，入赘我陆家。&rdo;高南一愣，嗤笑：&ldo;老先生说得真动听。&rdo;陆老先生笑，抽了张纸巾，低头擦拭刚才呛到手背上的唾液，&ldo;我这辈子，只有学儿这一个女儿，她被我宠坏了，就算再不争气，那也是我的宝贝女儿，谁要是让她不痛快了，我就让对方求生不得，现在我又多了个孙子。我年纪大了，手里的东西，到最后都是她们娘儿俩的，如果她能跟个男人好好过日子，将来这些，也就是这个男人的。&rdo;&ldo;你的姓，对你来说很重要么？&rdo;陆老先生抬头，身子倾向前，&ldo;还是你真的，像你表面看起来那样，没有任何野心，愿意一辈子做陆适身边的一条狗？&rdo;外面，陆学儿抱着孩子站在窗边，月嫂被她盯得心惊胆颤，不敢靠近半分。陆学儿哼了声，转过身，望向窗外，那人已经进去许久，不知道在谈些什么。滚滚已经醒了，啜着指头发出可爱的声音，陆学儿想起她几岁大时第一次见到高南的场景。脑中没其他印象，就记得有一个很好看的少年，是哥哥的朋友，她命令对方陪她玩，结果被陆适一把推开，带着人直接走了，她大哭，找父母告了一状。逐渐长大，她叫对方小跟班、跟屁虫，对方从不跟她计较，她谈过几次恋爱，再大些，她去表白，被一口回绝，看出对方眼中的厌恶，她毫不在意，继续跟别人谈恋爱。她没见他喝过几回酒，只知道别人抽烟喝酒时他就会嚼口香糖，那天晚上，她第一次见他喝醉，醉得连人都认不出，她知道他心情不好，陪他一起喝。做了一回，两人都不是生手，她还以为他多守身如玉。她把房间收拾好，什么都没留下，悄悄离开，两周后发现例假没来。如果高南愿意娶她……开门声响起，陆学儿回头。高南站在门口，看向对方抱在怀里的孩子。入夜，陆适在钟屏的住处做了火锅。亲手熬的汤底，放了一堆养生补血的中药材，买了钟屏爱吃的牛百叶和海鲜，还有一大碗手打的健康丸子。钟屏吃得烫嘴，陆适开了罐加多宝给她，说：&ldo;你那书我看过了，下次给我织另一个花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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