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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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esp;&esp;秋色渐浓，哪怕是处于南方烁林郡，入夜后江上仍有几丝寒意。

&esp;&esp;甫一出门，江玉珣的困意就被风吹了个干干净净。

&esp;&esp;不同于用暮食时的激动、喜悦，此时的庄岳表情有些沉重。

&esp;&esp;他深深地看了江玉珣一眼，末了压低了声音说：“陛下向来赏罚分明，我们这些武将，都是依靠军功被提拔上来的。”

&esp;&esp;江玉珣轻轻点头。

&esp;&esp;辰江上一片寂静，庄岳继续道：“陛下当年领兵十万、征战天下，自是锋芒毕露至极。你在这面的确与他有些相似，获得陛下欣赏也非意料之外的事。”

&esp;&esp;“只是……”

&esp;&esp;冷风吹过，庄岳神情瞬间一凛。

&esp;&esp;江玉珣也不由随他紧张起来，同时屏住呼吸下意识问：“只是什么？”

&esp;&esp;庄岳忽然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起来，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这才压低声音对江玉珣说：“凡事都讲究一个‘度’，往后你就是尚书令了，不可再没大没小，行为做事要更懂得掌握分寸，千万不可以再触怒圣颜。我说的你能做到吗？”

&esp;&esp;庄岳说的道理江玉珣当然明白。

&esp;&esp;只是……这分寸也不是自己想掌握就能掌握的。

&esp;&esp;江玉珣下意识攥紧了手心，略微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向江上看去。

&esp;&esp;“我……”我当然不行。

&esp;&esp;他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当然不能说出来吓人。

&esp;&esp;江玉珣转身朝庄岳笑了一下，安慰对方道：“放心吧世伯，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esp;&esp;——明白，但是真的做不到。

&esp;&esp;“那就好那就好！阿珣果然是长大了啊！”

&esp;&esp;看到江玉珣自信满满的笑容，庄岳瞬间如释重负。

&esp;&esp;“哎……你爹娘若是能看到你今日的样子，那就好了……”

&esp;&esp;庄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sp;&esp;沉默片刻，他总算是欣慰地朝江玉珣看去，末了一边称赞着“后生可畏”一边与江玉珣一道向楼船上而去。

&esp;&esp;-

&esp;&esp;江玉珣蹑手蹑脚地推开了舱门。

&esp;&esp;时间不早，他原以为应长川已经歇下。

&esp;&esp;没想到一开门便看见，船舱内隔门未阖，一袭玄衣的应长川正站在窗边遥望着远处。

&esp;&esp;听到脚步声后，缓缓转过身向江玉珣看来。

&esp;&esp;“臣参见陛下——”

&esp;&esp;“免礼。”

&esp;&esp;此时天已经有些冷了，夜里船上只开一半窗通风。

&esp;&esp;见应长川缓步坐回桌案之后。

&esp;&esp;桑公公连忙进来关了一扇窗，接着转身朝隔门而去。

&esp;&esp;谁知他的手还未触至门上，天子便轻声道：“先退下吧。”

&esp;&esp;“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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