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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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3页）

&esp;&esp;直至下一刻——

&esp;&esp;“起来。”江玉珣突然松开不知何时紧攥着的掌心，扶着少年站了起来。

&esp;&esp;他像没听到那些劝阻般，垂眸问：“还记得关你们的地方，怎么走吗？”

&esp;&esp;“记，记得。”顾野九呆呆点头。

&esp;&esp;江玉珣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好，那就带路吧。”

&esp;&esp;语毕，径直转身，向田庄外而去。

&esp;&esp;“公子，您再想想吧，”柳润愣了一下，慌忙追赶上来，“贸然前往，与送死无异啊！”

&esp;&esp;但江玉珣的脚步，却未曾停顿。

&esp;&esp;开玩笑，自己怎么可能去送死？

&esp;&esp;-

&esp;&esp;昭都城郊，官道。

&esp;&esp;快马自林间穿出，奔向龙辇。

&esp;&esp;骑马的人手持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esp;&esp;直至与龙辇并排而行。

&esp;&esp;“……启禀陛下，征南将军旧部私购人牲，于今早送入了江家田庄。”

&esp;&esp;来人的声音，穿过雨幕，传到了龙辇中。

&esp;&esp;行动间，佩在腰间的玄色印章，也一道轻晃了起来。

&esp;&esp;“人牲逃出灵堂，并在逃跑路上，撞见了江玉珣。”

&esp;&esp;说着，用布绢拭净了装有书信的锦盒，再双手自窗送入龙辇。

&esp;&esp;田庄内外风吹草动，江玉珣的一言一行，皆被记录在上。

&esp;&esp;“杀了吗。”应长川淡淡道。

&esp;&esp;他既是在问，江玉珣有没有处死人牲。

&esp;&esp;也是在问玄印监，有没有杀江玉珣。

&esp;&esp;《周律》规定，私杀人牲者，可处斩立决。

&esp;&esp;无论江玉珣这个“鱼饵”多么有用，《周律》面前，也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esp;&esp;“没，没有……他带了几名家吏，离开江家田庄，一路找到了贩售人牲之处，”说着，豆大的汗珠，便从玄印监额上冒了出来，“吾等只好跟上。”

&esp;&esp;毕竟他们的任务，就是守在江玉珣这个“鱼饵”身边。

&esp;&esp;龙辇内，应长川拆信的动作，不由一顿。

&esp;&esp;自玄印监创立至今，他还是第一次，得到如此意料之外的答复。

&esp;&esp;玄印监咬着牙继续：“贩售人牲者，皆是穷凶极恶之徒。江玉珣此行，只带了几名家吏。吾等原以为他必死无疑，没有想到……”

&esp;&esp;说到这里，玄印监忽然停了下来。

&esp;&esp;应长川不知何时将书信放到一边，似笑非笑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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