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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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刑天把拼接人送到黑市统一管理，他们出城需要办一套复杂的手续，然后经过刑天审核再审核，近几年他们中只有佳丽出去过。

&esp;&esp;毁灭日后高科技地区全部沦陷，三个生存地严防死守。如今幸存者能够登录的网络都是刑天管控的安全区，为了避免被主神系统入侵窃听，三个生存地之间甚至不能通信。

&esp;&esp;在信息交流上，刑天和大老板们坚持最原始的方式。他们每个月会在武装组的保护下出行，聚集在某处一起开会。会议期间禁止携带任何电子产品，并且禁止携带拼接人。

&esp;&esp;苏鹤亭跟隐士在窄巷口告别。

&esp;&esp;隐士说：“既然要打比赛，今晚就让自己吃点好的吧。”

&esp;&esp;他不知道该怎么想以后。

&esp;&esp;拼接人谈的未来都很悲观，他们是新世界变种，卡在人类和主神系统间的缝隙里，被两方用枪顶着脑袋，进退维谷。

&esp;&esp;苏鹤亭忽然想到了脏话组织。

&esp;&esp;他抬起手指，从额角朝隐士飞了一下：“敬他妈的。”

&esp;&esp;是敬他妈的，不是敬自由。

&esp;&esp;新世界拼接人没有自由。

&esp;&esp;“好兄弟，”隐士说，“明天我到场给你加油。”

&esp;&esp;苏鹤亭说：“明天见。”

&esp;&esp;他没动，示意隐士先走。等隐士的袍子角消失在黑夜中，苏鹤亭退后两步，转过身，走向街道尽头。

&esp;&esp;街道两侧亮着灯牌长龙，各种广告声充斥在苏鹤亭耳朵里。但是活人仿佛被清空了，只有细雨蒙蒙。

&esp;&esp;“嗡——”

&esp;&esp;一辆新式机车发出点炮般的声音，像条耀武扬威的豺狗。蝰蛇没戴头盔，亮着一双红眼，跨在机车上冲苏鹤亭吹了个悠长的口哨。

&esp;&esp;“一个小门儿在外头孤孤单单1，”蝰蛇说，“要死啊。”

&esp;&esp;苏鹤亭轻轻踩住一只易拉罐，当着蝰蛇的面踢飞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1：一只小猫孤身在外。

&esp;&esp;蝰蛇

&esp;&esp;毛毛雨飘在街道上像雾，弱化了灯牌的光芒。易拉罐一骨碌滚进脏水洼，正好挡住蝰蛇模糊的倒影。

&esp;&esp;蝰蛇还想演讲，但他时间有限。他脑袋里有根秒针，正在“嗒嗒嗒”地跑，那是老板给他的时限。

&esp;&esp;一只臭猫有什么了不起。

&esp;&esp;蝰蛇拧紧把手，机车轰鸣一声，灯头大亮，朝着苏鹤亭猛冲过去。机车风驰电掣一般，撞开沿途的广告灯牌，在电光石火间飙至苏鹤亭身前。

&esp;&esp;绵绵细雨打湿苏鹤亭的兜帽，他在蝰蛇冲到面前时骤然暴起，像被摁压的弹簧，转眼间跃到半人高。

&esp;&esp;蝰蛇的眼睛锁定到苏鹤亭的动作，但是——

&esp;&esp;太快了！

&esp;&esp;苏鹤亭这一脚铆足了劲，踢在蝰蛇颈侧。蝰蛇连把手都没握住，脖颈“咔”地歪了。人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侧旁的灯牌上。

&esp;&esp;“轰！”

&esp;&esp;失去操控的机车贴着地面滑出数米。

&esp;&esp;空气刹那间像是凝固了，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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