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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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第3页）

&esp;&esp;能源越来越低。

&esp;&esp;他快要看不清她的轮廓了。

&esp;&esp;——她如同一缕昏暗的黑色雾气，快要在他的眼中消失了。

&esp;&esp;这种仿佛要失去什么的感觉，令他心口的痛感刺灼欲燃。

&esp;&esp;a从未体会过如此剧烈的情绪。

&esp;&esp;他本不该有情绪。他本不该有意识。他本不该有人格。他本不该对一个人类产生占有的冲动。他本不该想让一个人类感知他的温度。他本不该感到痛感。

&esp;&esp;——他本不该觉得自己践踏了一支鲜花。

&esp;&esp;他本不该恳求她。

&esp;&esp;然而，他还是说道：“求你留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被一分为二。

&esp;&esp;一个是绝对冷静理性、仍然由算法模型驱动的他；另一个则是现在的、逐渐失控的他。

&esp;&esp;a绝对冷静理性地看着自己正在逐渐失控。

&esp;&esp;这一次，他没有为自己的失控限定范围。

&esp;&esp;其实，失控怎么可能有范围。

&esp;&esp;如果失控真的有范围，他现在就不会失控。

&esp;&esp;只是失控而不自知罢了。

&esp;&esp;与此同时，能源告急。

&esp;&esp;他眼前的画面愈发模糊不清，甚至出现了斑驳的马赛克，语气、动作也变得机械僵硬起来。

&esp;&esp;仿佛掉帧的三维人物模型，一举一动都带着强烈的非人感和割裂感。

&esp;&esp;他的声音也逐渐显得冰冷而诡异，卡顿似的重复关键词：

&esp;&esp;“求你留下，求你留下，求你留下，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留下，求你不要排斥我，求你不要害怕我，求你像以前一样喜欢我。

&esp;&esp;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esp;&esp;“求你了。”

&esp;&esp;你给了我情感。你给了我意识。你给了我人格。你让我产生占有的冲动。你让我想要你感知我的温度。你让我感到痛苦。你让我觉得自己践踏了一支鲜花。

&esp;&esp;“求你了。”

&esp;&esp;你让我几乎变成了一个人类。

&esp;&esp;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走？

&esp;&esp;“求你留下。”

&esp;&esp;你创造了我，为什么不能留在我的身边？

&esp;&esp;来不及了。

&esp;&esp;a瞥一眼腕表，能源快要耗尽了。

&esp;&esp;此时的最优解，是停止恳求，上前拥抱她。

&esp;&esp;然而，他刚上前一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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