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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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2页）

&esp;&esp;你向她展示你黑暗的过去，她只会痛恨你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esp;&esp;卢泽厚看着陈侧柏，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你在作茧自缚。

&esp;&esp;陈侧柏对视回去，唇微启，带着几分躁戾，做出一个口型：

&esp;&esp;——滚。

&esp;&esp;chapter20

&esp;&esp;秋瑜等了一会儿，迟迟没有等到卢泽厚的下文，忍不住出声提醒：“卢教授，然后呢？”

&esp;&esp;卢泽厚见她一点儿也没察觉到他和陈侧柏的暗流涌动，嘴角微微抽搐，语气颇恨铁不成钢：

&esp;&esp;“跟我来！”

&esp;&esp;说完，卢泽厚掏出钥匙，打开货仓门。

&esp;&esp;秋瑜发现，虽然卢泽厚带领团队，研发出了纳秒级生化芯片，他本人却不用任何高科技，不仅没有做人造皮肤移植手术，甚至很少使用芯片，出行都带着一大把钥匙，如同二十年代电影里的宿管阿姨。

&esp;&esp;货仓门是老式卷帘门，开启时，发出巨大的哗啦声响。

&esp;&esp;仓库门口，摆满了乱七八糟的纸箱子。

&esp;&esp;迎面是一幅占据整面墙的涂鸦，黑红相间的喷漆，骷髅头里盛开着硕大繁丽的花朵。

&esp;&esp;秋瑜不自觉将这幅涂鸦拍了下来。

&esp;&esp;卢泽厚瞥她一眼。

&esp;&esp;她说：“很有艺术感。”

&esp;&esp;“一个小孩儿画的，”卢泽厚漠然说，“她在杂志上看到类似的图案，就画了上去。她才八岁，学都没上过，懂什么是艺术？”

&esp;&esp;“资本告诉她，鲜花和骷髅头结合是一种艺术，是一种美感，于是她就把鲜花画在骷髅头里。她至死也不知道，鲜花不该长在大棚里，也不该长在生态建筑里，更不该长在杂志的骷髅头里。鲜花应该长在她脚下的土地里！”

&esp;&esp;秋瑜有不好的预感，犹豫一下，轻声问：“那孩子呢？”

&esp;&esp;“死了。”卢泽厚面无表情，“死因不明，可能是某种基因病，自从人类的基因池被污染以后，这种事就屡见不鲜。媒体连报道都懒得报道了。”

&esp;&esp;卢泽厚说的是实情。人们已经对这类新闻麻木了，从一开始群情激奋，到后来哪怕推送到眼皮子底下，也懒得点进去一探究竟。

&esp;&esp;秋瑜抿紧嘴唇，沉默。

&esp;&esp;她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事。

&esp;&esp;同情？悲哀？愤怒？

&esp;&esp;她找不到合适的情绪。

&esp;&esp;没人教过她这些。

&esp;&esp;就像当初，陈侧柏在她的面前被欺凌，她有心想要帮忙，却无从帮起一样。

&esp;&esp;——呵斥？制止？

&esp;&esp;只能帮他一时，等她转身离开，他会迎来更加猛烈的打击报复。

&esp;&esp;——表明态度，告诉周围的同学，她不喜欢校园霸凌？

&esp;&esp;也许有几个同学会买她的面子，不再给陈侧柏难堪。但时间一久，等她和那群人渐行渐远，霸凌仍会继续。

&esp;&esp;就像一群狼围猎一只羊，你可以鸣枪示警，警告那群狼，不要再靠近那只羊，但只要你收起枪，转身离开，狼群仍会对羊紧追不舍。

&esp;&esp;更坏的情况，狼群可能会转移目标，不再追猎那只羊，将饥渴的视线转到了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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