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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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1页）

&esp;&esp;根据他倒数chapter25

&esp;&esp;“瑜瑜，你洗澡的时候，都看了些什么？”

&esp;&esp;——陈侧柏发现了。

&esp;&esp;秋瑜瞳孔微放，第一反应是震惊，他怎么知道她洗澡的时候在看东西，他入侵了她的芯片？

&esp;&esp;也是。他自己亲口说的，除非入侵者的水平远远超过设计防入侵程序的人，否则不可能入侵市中心的广告牌。

&esp;&esp;而他本人就是入侵者。

&esp;&esp;他想看她的芯片，当然轻而易举。

&esp;&esp;秋瑜刚要说话，陈侧柏却倏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别说话，让我猜猜。”

&esp;&esp;他体温一直很冷，可从未像现在这样冷，几乎像寒冰一样冻住了她下半张脸蛋。

&esp;&esp;秋瑜忍不住皱起脸，倒抽一口凉气，推了推他的手臂。

&esp;&esp;陈侧柏的手却纹丝不动：“你看到了一个可怜虫，他出生在肮脏的垃圾山里，前半生都在公司的手下辗转、苟且。”

&esp;&esp;“这个可怜虫却有着非同一般的运气。每天有几万人给公司写信，企图改变命运。但只有他和另外一千多人被公司选中了。”

&esp;&esp;“一千多个试验品，同时进行为期五年的基因改造。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侥幸跟另外十二个试验品一起活了下来。”

&esp;&esp;“可能是看他运气太好，‘上帝’派人到这十三个试验品中，随机抽选一个犹大杀死——也有可能是耶稣，随便什么，想要遏制一下他的好运气，可他还是活了下来。”

&esp;&esp;说着，陈侧柏冷不丁按开了室内的壁灯。

&esp;&esp;秋瑜不喜欢冷色调的灯光，所以室内的灯饰，无论位置一律都是暖色调。

&esp;&esp;但再温暖的灯光，也无法调和眼前的恐怖景象。

&esp;&esp;只见地板、墙壁、天花板、枝形吊灯上爬满了冰冷而黏滑的漆黑污物，如同某种骇人的畸形生物，向四周扩散、攀爬，脏器搏动般一张一缩，不怀好意地侵占了整间卧室。

&esp;&esp;就像是恐怖电影里，荒凉山林里的废弃别墅，推开门，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黏腻蛛网。

&esp;&esp;似乎只要走进去，就会有巨型蜘蛛，从后面发动攻击。

&esp;&esp;恐惧来源于未知，面对这种未知感，秋瑜很难不感到头皮发麻。

&esp;&esp;她只能在心里拼命念叨，这些东西是陈侧柏，这些东西是陈侧柏，是陈侧柏……才勉强把恐惧压下去一些。

&esp;&esp;等等，这玩意儿是陈侧柏吧？

&esp;&esp;陈侧柏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基因改造的副作用是全身dna链断裂，有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都是一滩溶解、重组、又溶解的血肉组织。”

&esp;&esp;陈侧柏始终没有松开她的嘴，仿佛那是潘多拉的魔盒，他必须时刻确定盒子是关上的。

&esp;&esp;“后来，他被人注射了一种高活性、高攻击性、能无限增殖的黏物质。他的运气始终没有消失。即使接受过基因改造，即使全身dna链断裂，即使被注射了不明物质，他仍然苟活到了今天，而且娶到了你。”

&esp;&esp;最后一个字，视角转换，令秋瑜心脏一霎停跳。

&esp;&esp;她不由自主屏了一下呼吸。

&esp;&esp;似乎察觉到她的反应，陈侧柏平淡地笑了一声，情绪仍然无甚波动，却显出几分冰冷的恶意，不知是针对她，还是针对他自己。

&esp;&esp;“早在读书的时候，他就在肖想你。”

&esp;&esp;陈侧柏掐着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皮肤。

&esp;&esp;“起初，他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天真，明明什么都懂，却像什么都不懂，天真得几近愚蠢。”

&esp;&esp;秋瑜听见“天真得几近愚蠢”，竖起眉毛，很想咬他一下。

&esp;&esp;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怔住：

&esp;&esp;“但就是这份愚蠢的天真，让他体会到了正常人活着的感觉。”

&esp;&esp;——他还是人类吗？

&esp;&esp;很长一段时间里，陈侧柏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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