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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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第2页）

&esp;&esp;种建中却缓缓地摇头：“不，我可不需要什么随身侍奉的亲兵。我要是，能够为我大宋抵御胡虏的精兵强将！”

&esp;&esp;向华“啪”的一声立正，冲种建中道：“种官人……小人……末将愿往！”

&esp;&esp;情急之下，这少年把杂剧里看来的称呼都用上了。

&esp;&esp;明远立即提笔，借着苏轼的书童准备的纸笔，笔走龙蛇，匆匆写就两封信，随即向向华招手。

&esp;&esp;“待你回到京兆府，一封信给程经纪，他会帮你终止你与我的雇佣契约。”

&esp;&esp;向华伸手挠挠头，看表情大概是在想：以后是不是没工钱拿了。

&esp;&esp;“另一封给我娘……请你十二娘念给她听。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家的家庭成员，你是我明远的异姓兄弟。向华，你愿意吗？”

&esp;&esp;向华小小年纪便被党项人害得家破人亡，因此从未有一日放弃过报仇雪恨的念头。

&esp;&esp;今日明远满足了他一直以来的心愿——能够去参军。

&esp;&esp;然后他又给了向华一个家。

&esp;&esp;向华顿时做出一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踉踉跄跄地上前，直接向明远拜倒，被明远一把拉起来。

&esp;&esp;“好好跟着种官人，替我照顾他一二。”

&esp;&esp;明远小声嘱咐。

&esp;&esp;他私心里是希望向华能够代替他照顾种建中，然而又觉种建中是个真正的骁将，跟在种建中身边，较别处可能也会安全些。

&esp;&esp;“还有……去把踏雪牵来。”

&esp;&esp;向华茫然无知，唉了一声就去了。

&esp;&esp;种建中却一挑眉，轻哼了一声：“小远！”

&esp;&esp;明远待向华将踏雪牵来，将踏雪的缰绳交到种建中手里。

&esp;&esp;“师兄，踏雪是我养惯了的，极通人性，这两年长大了，越发清逸雄健。请师兄带它去西军中，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esp;&esp;良将最需要良马。踏雪越是神骏，明远就越不希望这小家伙留在自己身边虚度“马生”。

&esp;&esp;而这踏雪原本就与种建中最熟，此刻亲热地凑过来，用马脖子蹭蹭种建中的肩膀，打个响鼻。

&esp;&esp;“小远……”

&esp;&esp;种建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esp;&esp;他望望主动去牵了驿马来的向华，和递到手边“踏雪”的缰绳，再转头望着明远，眼神幽深。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将什么都说尽了。

&esp;&esp;“好！”

&esp;&esp;种建中突然出声。

&esp;&esp;“远之，再会，珍重！”

&esp;&esp;他眼睛里却分明写着：记住我们的约定！

&esp;&esp;明远点点头。

&esp;&esp;他不可能忘记的。

&esp;&esp;“子由……啊不，彝叔……珍重！”

&esp;&esp;苏轼这时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挥手向种建中道别作别。

&esp;&esp;种建中退后一步，拱起双手，向苏明两人长揖到底——这是时人分别时最经常行的礼节，随后带着向华，牵着踏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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