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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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今日本是旬休，苏轼蔡京他们都没去上衙。种建中却因为军器监中事务繁杂，一早就赶去“加班”。

&esp;&esp;他原本循着习惯到朱家桥瓦子去找明远，却扑了个空。再一想，今日是大相国寺万姓交易的日子，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找人，果然找到了。

&esp;&esp;“彝叔来得正好，来见见小弟今日新结交的李文叔李兄。”

&esp;&esp;种建中一与李格非见礼，便见到了李格非脸上怪模怪样的两个铜圈圈。

&esp;&esp;待问清了这又是明远“所赠”之后，种建中毫不客气地伸手将明远拖到身边，小声问他：“小远，你这又是……花了多少钱？”

&esp;&esp;明远心知要糟糕。

&esp;&esp;种建中曾对他说过，结交朋友无可厚非，但过分慷慨只会为自己惹来麻烦。

&esp;&esp;明远因为有“花钱使命”在，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他也知道种建中这话是老成之言，是在为他着想。

&esp;&esp;但回头练箭和扎马步的训练量要是再加上去的话，明远就觉得有点吃不消。

&esp;&esp;于是他赶紧向种建中解释：“师兄，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esp;&esp;种建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狡辩。

&esp;&esp;明远顿时滔滔不绝，以堪比瓦子中讲史先生的说书技巧，将李格非的近视情况说了一遍，又将如何请了宫六，如何磨制镜片，磨制之后如何终于能够看清眼前世界……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

&esp;&esp;一边说，明远一边思考，怎么将制眼镜的事说成是为了师兄。

&esp;&esp;种建中微笑：“不是说都是为了愚兄吗？”

&esp;&esp;明远双手一摊：“别着急，这不，重点来了！”

&esp;&esp;“这镜片，让原本只能看清近处的李格非看清远处的人物情景，是不是也能让你我这样的寻常人，也看清更远处的人物情景呢？”

&esp;&esp;明远一说到这里，种建中顿时睁大了眼睛，伸出双手用力地握住明远双肩，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双眼。

&esp;&esp;“小远，你是说……”

&esp;&esp;“是的，”明远知道种建中也已经想到了，“若是在战场上呢？若是在守城的时候呢？如果这件物品，能够将远处很远的景象放大，让你我都能看清呢？”

&esp;&esp;种建中马上放开明远的肩头，右手握拳，在自己左手掌心中重重一击，口中发出“嘿”的一声。

&esp;&esp;他在用这种方法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而刚刚抵达大相国寺时，种建中那一身的疲惫此刻已经尽数消失。

&esp;&esp;这位军器监丞转过身，目光如电，在宫六和他两个学徒脸上一扫。

&esp;&esp;宫六顿时色变，两个年轻的学徒则已被吓得瑟瑟发抖。

&esp;&esp;种建中曾是在战场上千万人之中来去自如的悍将，他眼光中的威慑，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esp;&esp;明远赶紧上前解释：“宫六丈千万别怕，这位是我师兄，现任军器监丞。他找几位有些事想要商量。”

&esp;&esp;宫六和徒弟们一听说种建中是个官儿，更加紧张了。

&esp;&esp;种建中见到眼前的人筛糠似的发抖，也觉得不是事儿，转过头，递给明远一个求助的眼神。

&esp;&esp;明远便笑嘻嘻地说：“宫六丈，你千万别误会，我师兄人看起来凶巴巴的，心肠可软着呢……”

&esp;&esp;种建中瞅瞅明远：……这话说的。

&esp;&esp;明远继续说：“他的意思是，刚才两位磨制的镜片，如果换一个方法做出来，或许对军器监有极为重要的用途。所以想请几位暂且不要对外透露此事，也千万不要随意将用来打磨镜片的工具送人……”

&esp;&esp;无论是凸镜还是凹镜，寻常工匠都能磨制。但是宫六的最大优势就是将其机械化了，不用依赖有经验的匠人，年轻学徒只要有耐心就也能干。

&esp;&esp;“这是自然的，这是自然的。”宫六一个劲儿点头。

&esp;&esp;“另外，我师兄还想请两几位去军器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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