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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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2页）

&esp;&esp;伯爵夫人摸了摸他的头：“跟我来。”

&esp;&esp;“是……”金发男孩的声音愈发忐忑起来。

&esp;&esp;“阿奎因的一切都还好吧？玛丽安的身体今年是否好些了？”丽莎夫人像是没察觉卢克的不自在，只态度自如地问起卢克家乡的事。

&esp;&esp;卢克不由稍放松了些：“感谢您的关心，阿奎因一切都好，父亲说今年的收成也会不错，母亲身体也有所好转。”

&esp;&esp;他一本正经的措辞像是取悦了伯爵夫人：“你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

&esp;&esp;七岁的年纪，被人夸奖当然是高兴的，但卢克却不知该如何应对，才能表现得自然大方：“您……谬赞了。”

&esp;&esp;说话间伯爵夫人已经领着卢克来到城堡中的小图书馆。她从橡木桌子上拿起一本书，问卢克：“你的通行语学到什么程度了？”

&esp;&esp;卢克咬了咬唇，不太好意思地道：“之前学了一年。”

&esp;&esp;“那么这段能看懂吗？”伯爵夫人说着自然而然地将男孩拉到膝上，将书页呈现在他面前。

&esp;&esp;这样的亲昵的动作，卢克的母亲都没有做过。但伯爵夫人的态度又是这样自然，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esp;&esp;卢克不由又有些脸红，犹犹豫豫地念起了书页上的句子。他欣喜地发现，这是他此前读过的祈祷书。

&esp;&esp;伯爵夫人似乎有些惊讶：“一年里已经学了这么多了？”

&esp;&esp;“我……很喜欢学通行语。”卢克不敢回头看丽莎夫人的神情，只紧紧盯着段落描金勾花的首字母。

&esp;&esp;“那么卢克以后想要以什么为生？是成为锦标赛冠军，还是想进入国王陛下的王廷效力？”

&esp;&esp;这个问题难住了金发男孩。他的耳根窘得发红：“对不起，我还没想过……”

&esp;&esp;“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我只是问一问。毕竟想要凭借锦标赛建功立业的孩子，大都对念书不太感兴趣，”伯爵夫人的话语中浮上写笑意，“比如奥利弗，你可以好好教他了。”

&esp;&esp;如丽莎夫人所言，当奥利弗发现卢克记性好、对通行语在行后，他立即就可怜兮兮地将大学士布置的功课摆到卢克面前：“帮我看一看好不好？之后我带你去马厩玩！”

&esp;&esp;奥利弗最喜欢的去处是马厩和铁匠家。他才十岁，还不到骑大马的年纪，但对此已然憧憬已久。

&esp;&esp;城堡里和奥利弗年龄最相近的就是卢克，没过多久两人便熟稔起来。

&esp;&esp;“我要成为法兰西最强的骑士！”嘴里叼着根鼠尾草，奥利弗懒洋洋地躺在马厩的草垛上，说的事豪言壮语，口气却轻描淡写，倒好像已然有了十足的自信。

&esp;&esp;卢克觉得对方一定能如愿，便点点头。

&esp;&esp;奥利弗却拍拍裤子上的干草跳下来，随口问：“那么你呢？”

&esp;&esp;“我……还不知道。”卢克还是只能这么回答。

&esp;&esp;奥利弗也不放在心上，只摆摆手：“反正你不急”

&esp;&esp;城堡其他更年幼的孩子们喜欢跟着奥利弗，更年长已经开始习武的少年则经常和奥利弗开玩笑。卢克虽然因为安静显得不太起眼，但因为奥利弗的关系好歹没被欺负或者孤立。

&esp;&esp;奥利弗终于到了正式习武的年纪。他在这方面果然天赋异禀，一上手便令伯爵本人都赞叹不已。所有人多说他前途无量，有望成为新一代制霸锦标赛的传奇人物。

&esp;&esp;等到卢克正式开始练习长枪长剑时，奥利弗已经可以轻松在马上战胜其他年长的男孩子们了。

&esp;&esp;与天才相比，卢克在骑术上进步稳定，却显然没那么惹眼。但有一点连奥利弗都颇为羡慕：卢克似乎在使剑上极有天赋，才上手便几乎要赶上奥利弗的进度。

&esp;&esp;“好了好了我投降！”奥利弗气喘吁吁，反手抹了抹额际汗水。他正是拔高的时候，虽然伯爵夫人事先放量，但长手长脚的少年还是令衣物显得窄小不合身。他扔下剑，取了两个水袋来扔给卢克一个，咕咚咕咚喝下几大口后才问：“说真的，我们之后应该一起去闯锦标赛。”

&esp;&esp;卢克也渐渐褪去幼时的稚气，站在奥利弗身侧却显得纤弱。他缓缓将口中的水咽下去，才缓声答道：“我可不想当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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