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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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楚珏说：“那你能和我说说为何你所听奏的柳因吗？”

&esp;&esp;胡悦宛然笑道：“是翘儿说给你听的吧。她一定到现在还在怪我让她白白站了那么多时候。”

&esp;&esp;胡悦放下手里的书，他朝着楚珏勾了勾手指，楚珏心领神会地凑近他。胡悦低声说：“这可是有缘故的，要听吗？”

&esp;&esp;楚珏眼角扫了一眼故作神秘的胡悦，说：“什么缘故？”

&esp;&esp;胡悦说：“柳音这样的声音自然不是这阳世间的声音，活人是听不到这个声音的。”

&esp;&esp;楚珏说：“所以你听的乃是亡者之音？”

&esp;&esp;胡悦笑着点头说：“也许是，也许不是。”

&esp;&esp;楚珏继续追问：“这必定有所交易，否则活人不得而听，以何物作为交换？”

&esp;&esp;胡悦苦笑道：“以楚兄之能早就猜到了吧？”

&esp;&esp;楚珏看着胡悦，胡悦虽然还是笑着，但是笑的有些难看。楚珏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拿回你的声音？”

&esp;&esp;胡悦说：“有必要么？”

&esp;&esp;楚珏那茶碗的手抖了抖，差点把茶叶散了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恼怒，低声说：“我不想要看到一个陌生人出口都是你的声音，以及，此事我认为并不简单。”

&esp;&esp;胡悦哈哈干笑这转过头，楚珏喝了一口茶说：“我说贤弟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esp;&esp;胡悦这才转过头，凤目一转笑道：“兄也没有把打算说出来呀。”

&esp;&esp;两人相视片刻，皆而大笑。随后楚珏放下茶碗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么这次还是老规矩。”

&esp;&esp;胡悦点这桌子看着他说：“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输者三十年花雕红一坛。”

&esp;&esp;楚珏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esp;&esp;于是又是片刻的暂停，两人各怀心思。前番平常的交谈到现在也没了轻松的感觉。两人之间游走着一丝不安。

&esp;&esp;楚珏破天荒地没有强留，而是稍坐片刻便起身离去了，胡悦把人送到门口，在房内走了几个来回，最后似是打定主意出了门。

&esp;&esp;似乎夜晚开始下起了小雨。胡悦手里拿着油纸伞，漫步走出了小巷。

&esp;&esp;这条路也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走走停停，有的时候会笑出声，有的时候却唉声叹息，但最后他终于停下了脚步，面前这是一栋民宅，门口挂着两盏大灯笼。他叹了口气说：“哎，真不想来啊……”

&esp;&esp;但是踌躇片刻，却还是推开了那扇门，门后乃是一个院子。但是却没有人打理过，杂草丛生，一颗歪歪扭扭已然枯死的柳树上挂着许多的木头，木头上都或多或少有洞，有些还有暗褐色的血迹。每块似是没有人居住的迹象。

&esp;&esp;胡悦拨开那些杂草，朝着一栋矮屋走去，那个屋子也甚是破败。最诡异的是，在屋子大门口摆放着两个纸扎的纸人，一男一女，手中各持一把拂尘和一盏灯笼。怪诞的表情似是看着来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esp;&esp;如果是普通人也许单单看到这两纸人便被吓得却步了，胡悦摇着头，推门而入，门内传来了一股奇异的香气，这种气味让人闻着非常不舒服，硬生生地让人想到那些离愁之苦。情绪也大大为之沉重。

&esp;&esp;胡悦皱着鼻子，挥了挥手。屋内有一排蜡烛，胡悦随手抄起其中的一根，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却很空，正常人家该有的器具这儿一样都没有，只有一个供桌，一排蜡烛，一个蒲团。再无其他。

&esp;&esp;蒲团上都是灰尘，但是奇怪的是这样一栋似乎已经没有人居住的房子，蜡烛却不曾熄灭，看着蜡烛厚厚的蜡油，烧了很长的时间。

&esp;&esp;这样怪诞的一个屋内忽然幽幽地传来了一个女子柔弱的声音：“这一股子的酒气，哎，可是胡生前来？”

&esp;&esp;胡悦微微欠身道：“正是小生，还请姑娘出面一见。”

&esp;&esp;“呵呵，当初你毁约在前，如今有何脸面来见我？”

&esp;&esp;说完此话，之间胡悦的身后伸出了一只纤瘦的手，指甲极长，掐入胡悦的肉里。胡悦闷哼一声，道：“是相见不如不见，但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呐，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再掐下去我就没气儿和你说话了。”

&esp;&esp;“呵呵，果然是巧舌如簧，舌粲莲花的胡生啊。”声音消失，那只手也不再出现，胡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刀红痕。

&esp;&esp;胡悦说：“这次来我是想要问一件事情。”

&esp;&esp;“哎，胡生啊胡生，你可知来我这儿还活在阳世的人儿现在也就你一个了，我真有些不忍了，所以让你好过了那么些时日。你好好地活在太阳底下，风花雪月，为何不珍惜呢？”

&esp;&esp;胡悦道：“为了一坛三十年的花雕红，我也只能拼了。”

&esp;&esp;“还是老脾气，没了酒臭味儿你是不是就觉得没了人味儿了。”

&esp;&esp;胡悦撇了撇嘴，道：“老朋友了，何苦那么损呢？”

&esp;&esp;“哎，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我了，损你还把你当朋友，否则以你当日对我的欺瞒，你进门之前就已经死了，又何谈现在？说吧，来此何事？”

&esp;&esp;胡悦说：“我想要知道最近是否有人最近来此交换过东西。”

&esp;&esp;“问此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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