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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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节（第3页）

&esp;&esp;“老头子是什么人？”

&esp;&esp;“他是我们的老板，他给我们找活儿来干。”

&esp;&esp;“都干些什么活儿。”

&esp;&esp;“拿枪，打人，打猎，反正是用枪的活儿，他都叫我们来干。”

&esp;&esp;我想了下说：“老头子跟你们在赤塔怎么联系？”

&esp;&esp;对方：“他打电话，用那个网络电话来打，我不知道号码，他打给我，我做了活儿。他给我打钱。要么是我打猎，打完了猎后，交给赤塔边上一个叫老乌的俄罗斯人，他再把钱给我结了。”

&esp;&esp;“除了你们三个，老头子还叫了什么人来？”

&esp;&esp;对方：“不知道，说是遇到他了，跟他一起干就好。”

&esp;&esp;我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esp;&esp;然后，我看了眼他……

&esp;&esp;他目光中流露一丝怕死的神色。

&esp;&esp;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我下不去手。

&esp;&esp;但这人，要让他再拿枪，他得祸害人。

&esp;&esp;我想了想，长叹口气后，我说：“你把手伸出来。”

&esp;&esp;对方伸出了手。

&esp;&esp;我接过他的两手，在手背，手腕内侧的筋上抹了几下。

&esp;&esp;他疼的啊啊的叫。

&esp;&esp;我说：“一两年这手可能吃不住劲，端碗都费力，好好养一养，什么都不做。然后，过两三年，慢慢会好。”

&esp;&esp;“谢谢了。”

&esp;&esp;这人好像明白怎么回事儿，喃喃说了这三个字。

&esp;&esp;我说：“不求你怎么样，以后杀人的活儿，别干了。”

&esp;&esp;“你走吧！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esp;&esp;对方点了下头，起身，捂了肩膀，一瘸一拐地奔着偏西北的方向走了。

&esp;&esp;我把这人送走了后。

&esp;&esp;我转过身来看艾沫和杜道生。

&esp;&esp;前者已经不能自制了，捂着眼睛，一个劲地哆嗦，嘴里还有胡言乱语。

&esp;&esp;杜道生，喃喃地念叨，死了，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杀人了。

&esp;&esp;愁啊！

&esp;&esp;这两人，真愁啊。

&esp;&esp;人就是这样，没有亲手动手做杀人这种事情前，没觉得这事怎么样。

&esp;&esp;可一旦亲手做了。

&esp;&esp;除非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得面临一次严峻的心灵风暴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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