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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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第3页）

&esp;&esp;汤贞本来想问，你去哪里了，我怎么一天都联系不上你。

&esp;&esp;“我现在法国，”汤贞提醒他，“我在法国演出。”

&esp;&esp;“我知道。”周子轲说。

&esp;&esp;汤贞把手机从耳边慢慢放下了，喧嚣嘈杂的笑闹声回来了。汤贞站起来，他走到阳台边。

&esp;&esp;剧场外，街灯下，一辆辆汽车在潮湿的路面驶过，密密麻麻是正在散场的观众。

&esp;&esp;路对面立着红色消防栓，头戴棒球帽的年轻人边听手机边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他穿了一件白色t恤，正朝汤贞的方向大步走来。

&esp;&esp;汤贞一眼认出了他。

&esp;&esp;林导在身后推开阳台门：“小汤，卸妆换衣服了，一会儿出去庆功宴！”

&esp;&esp;“哦！”汤贞胆战心惊答应，“好！”

&esp;&esp;周子轲把手机揣进裤兜里，伸手握住剧场外围栏上的尖勾，他脚踩住缠满植物的铁栅栏，三两下就翻进了剧场里面。

&esp;&esp;保安没有发现他。

&esp;&esp;法国的老式剧场，阳台外还留有消防楼梯的痕迹。周子轲瞧着汤贞站的那阳台高度，他后退几步，估算了距离，他踩着地上的鹅卵石小径，右脚踏上剧院凹凸不平的墙面就往上一跃。

&esp;&esp;《梁祝》剧组的同僚纷纷举杯，在汤贞身后的化妆间里齐声庆祝。

&esp;&esp;外面还有无数的观众，专程赶来的媒体朋友。

&esp;&esp;一只手从阳台外面用力抓住了汤贞脚边的栏杆，紧接着另一只手便攀了上来。

&esp;&esp;汤贞看到他真的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esp;&esp;“我订好座位了。”周子轲气喘吁吁，还装作毫不费力的帅气样子，他朝汤贞身后化妆间里瞧了一眼。“你跟不跟我走。”他问汤贞。

&esp;&esp;汤贞还傻了似的看他。

&esp;&esp;“我还没换戏服……”

&esp;&esp;周子轲笑了，连他笑的样子都分外不真实。“不用换，”他拽过汤贞的手，“这样挺好看。”

&esp;&esp;汤贞双手紧紧攥住了小周握过的栏杆，英台的袖子落下去了，让他两条细手臂在空中无依无靠地裸露着。汤贞感觉自己整个人是悬挂在阳台外面的，小周从下面握住他两个布裹的脚腕，小心托举着他的腰，又把松开手落下去了的汤贞整个抱进怀里。

&esp;&esp;小江声音从楼上传出来：“你们谁看到汤贞老师了？”

&esp;&esp;小褚说：“刚刚和乔贺老师一块儿出去了吧。”

&esp;&esp;香槟塞子“砰”地接连打开，仿佛烟火在天顶盛放。汤贞把英台的戏服穿走了，没有人发现。他背靠在剧院后墙上，在夜色中把小周的面孔仔仔细细看过。周子轲摸了摸汤贞的脸，他情不自禁低头吻他。

&esp;&esp;＊

&esp;&esp;路面湿滑，反射出薄薄一层月光。周子轲在前头走得快，握紧了汤贞的手，汤贞一身披披挂挂的厚重戏服，脚穿着英台的布鞋在后面小跑着追。汤贞还时不时朝身后望，确定没有人发现他们，才回过头继续跟着小周往前跑。

&esp;&esp;一遇到路人经过，汤贞就想躲。周子轲几次三番被他突然拉进暗巷里，汤贞面朝着墙，在人经过时藏起脸。周子轲把他掰过来，汤贞的脸紧紧贴在周子轲脖子上。

&esp;&esp;小周，我们真的要去吃饭吗。汤贞在这样的怀抱里抬头问他。

&esp;&esp;“你不饿啊？”周子轲一低头就能闻见汤贞头发里那股熟悉的洗发水味了。

&esp;&esp;他的手垂在下面，捏汤贞的手。

&esp;&esp;汤贞也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让他捏着玩。

&esp;&esp;汤贞犹豫了一会儿：“我这样打扮，进餐厅就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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