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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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第3页）

&esp;&esp;窝在四周挤着取暖团坐的人们都抬起头，许多眼中无神，大部分对外部事的反应都麻木又迟缓。

&esp;&esp;“我跟娘一块儿。”小男孩儿立即也站起身。

&esp;&esp;母亲看了看他，终于还是伸手牵住他，便随着方才那拄着拐的老汉一样，朝着北边街巷走了过去。

&esp;&esp;方才与他说话的小女孩儿也想越过人群去看看，可她才一站起来，身体舒展的瞬间寒风就裹住了她，本就不算厚实的衣裳完全挡不住风。

&esp;&esp;只几息的功夫，小女孩儿积攒了好久的温度便全被寒风带走了。

&esp;&esp;她一个哆嗦，忙又缩了回去。

&esp;&esp;少女再抬眼时，小男孩儿已经依偎着母亲，拐进了怡安大街边的一条小巷，看不见背影了。

&esp;&esp;……

&esp;&esp;小男孩儿今年已经9岁了，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长的像七八岁小童。

&esp;&esp;当他咬牙忍着寒冷，哆哆嗦嗦跟母亲来到怡安大街时，看到了长长的队伍延伸向远方，如一条人龙。

&esp;&esp;他们每个人都站的笔直，走路有风，仿佛一点也不怕冷。

&esp;&esp;突然，小男孩儿的鼻子抽了抽，一股奇异的香味涌进鼻腔，让他浑身细胞都像活了般兴奋起来。

&esp;&esp;肚子里更是咕噜咕噜大叫个不休。

&esp;&esp;然后，他便瞧见排队走进那个院子的人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好大的卷饼。

&esp;&esp;那人背着风，佝偻着身体大口大口啃饼，快速咀嚼几口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喝一口什么东西，再低头继续嚼饼。

&esp;&esp;待他走到街这边准备离开时，那有人脸那么长的一个卷饼居然就快吃完了。

&esp;&esp;小男孩儿和母亲目光始终盯着男人手里的饼，突然，男孩儿瞳孔收缩。

&esp;&esp;他居然看到了肉！

&esp;&esp;是肉！

&esp;&esp;男人将最后一口饼塞进口中，又拿出干满5天时在祝老板那里领的保温杯，灌一口温水，只觉得浑身暖呼呼的，忍不住满足的打了个嗝。

&esp;&esp;下一刻，抬起头便瞧见一大一小两个人正目光灼灼看着自己。

&esp;&esp;他怔了下便恍然：“可是来找活干的？”

&esp;&esp;妇人忙点头，男人便笑着指向前方站在大中华食堂门口的漂亮少女：“你去那里跟九老板登个记，就能领饭领活了。”

&esp;&esp;“女人也能干活赚饭吗？”妇人有些怯懦的问道。

&esp;&esp;“当然能，连小孩儿都能。”男人笑着摆了摆手，“快去吧。”

&esp;&esp;妇人眼睛突然亮起，仿佛几近枯竭的生命再次重燃火光，拽着儿子凉凉的小手，便朝着被称为‘九老板’的少女走去。

&esp;&esp;当两人向少女报备过年纪和健康状况等，领到卷饼和热水时，他们握着饼的手是颤抖的。

&esp;&esp;冰凉的手无法适应食物和热水的温度，甚至觉得烫。

&esp;&esp;可他们谁都没有撒手，任凭掌心被烫的发红，却将这食物握的紧紧的。

&esp;&esp;小男孩儿望了娘亲一眼，便蹲在无人的墙根抱着饼啃了起来。

&esp;&esp;“哇呜呜！”食物进口，他含糊不清的低呼。

&esp;&esp;卷饼里居然有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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