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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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笼中之鸟10（第1页）

霍克斯顿区新北路边，修道院。

柔和而清冷的月光撒在了修道院的庭院之上，在修女和其他孤儿们都已经入眠的深夜，有三个人影站立在本应上锁的小礼拜堂之内。

“只要你能实现我的梦想，那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梳着棕色双麻花辫的女孩子拎起破旧的裙摆，学着舞台上的女演员们行礼的姿态。

“作为忠诚的回报，我会带你走上审判的舞台，凯特。”

年幼的，金发红眼的少年端正坐在长椅上，像坐在独属于他的王座之上。站立一旁的路易斯也露出了和兄长极为相似的表情。

与此同时，佩尼埃公爵夫人府邸之内，伴随着柏辽兹的幻想交响曲第二乐章，人们纷纷牵起了自己的舞伴，跳起了舞会的开场曲。

为了避免这个不会跳舞的平民在满场优雅的舞者中过于脱节，丢了自己的脸。夏沃尔子爵几乎是生拽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丽娜强行旋转与往复。

作为幼稚的报复，他的鞋上和膝盖上都多出了许多脚印。

尽管让丽娜身着刺眼绿色裙子出席舞会就是为了博取所有人的注意，当他在听到那一对对跳舞的贵族藏在柔和的圆舞曲之下的讥讽和嘲笑后，还是气得太阳穴青筋直蹦，手上攥着的力道更重。

而被紧攥双手的丽娜也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倔强而愤怒的墨蓝色眼睛死死盯着夏沃尔子爵那两撇滑稽的胡子。

幸而圆舞曲中间还是有交换舞伴的时间，跳过开场舞的人们也可以选择离开场地，在一旁的休息区进行社交。

第二乐章最后的琴音刚一落下，夏沃尔子爵就迫不及待地拖着踉踉跄跄的丽娜走到了舞会主办方佩尼埃公爵夫人附近。

那是位美丽的女性，金色的长发被她梳成高髻，插了一朵符合季节时令的鲜花作为装饰，两侧垂下了柔软的卷发，用以修饰她本就精致而流畅的脸型。

她的眼睛是如水一样的湛蓝色，望过去让人心神颠倒。

也难怪这样的美人身边会围绕着一群没话找话的人了…夏沃尔子爵拽着一声不吭的小丽娜绕开了围在佩尼埃夫人身边的人，露出和煦的笑容在众人面前招摇：“请容我向诸位介绍一下我刚收养的孩子。”

原本正愉快交谈的众人几乎瞬间寂静下来。下一秒，从各个角度射来的审视目光就落在了穿着艳丽绿裙的小丽娜身上。这种颜色不能，至少不应该出现在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身上，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之中。

夏沃尔子爵十分清楚这种失礼的行为会让他在接下来的贵族社交季中成为笑柄，但是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再没有后悔的机会。

他有些尴尬，又推了推身前矮小的女孩。

随着他的动作，站在一旁的佩尼埃夫人微微俯身，看见了一脸怒气的小丽娜。

“啊呀……这孩子看起来很眼熟啊。”她像以往那样，用着柔和的声音说出了所有贵族们内心中的嘀咕。

“罗克韦尔伯爵，您看，她长得是不是……”

被她叫住的老绅士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当他的目光扫到夏沃尔子爵时，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但当他看见被佩尼埃夫人提醒的小姑娘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他扭头望向了人群另一侧的福尔摩斯兄弟。

黑色微卷的头发，一脉相承的墨蓝色眼睛，以及这个，和夏洛克几乎一模一样的倔强的表情。

夏沃尔这个人渣从哪里拐来了福尔摩斯家的孩子？罗克韦尔老伯爵看着没打算出面的麦考夫福尔摩斯，啧了啧舌，决定为老友的孩子先行出面。

他大概能猜出来为什么夏沃尔子爵这个蠢货会收养这个小姑娘，又非要在公爵夫人的舞会上闹出如此阵仗了。

“哈哈哈，是巧合吧。”他大笑着走进人群，来到了佩尼埃公爵夫人面前，在熟络的贵族社交辞令后对着夏沃尔子爵开启了嘲讽：“没想到我还能见到活着的夏沃尔，真是充满神奇际遇的一晚啊——”

围着的人群中，有细小的笑声从扇底飘出。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罗克韦尔伯爵像和蔼的长辈一样蹲下身平视着已经懵掉的小丽娜。

“亚瑟罗克韦尔，伯爵。无妻，但是有三个孩子。孩子的母亲都是不同的人……”

密密麻麻的白字飘起，几乎快挡住了罗克韦尔伯爵苍老的面孔。

丽娜眨了眨眼，等着白字刷完以后才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丽娜，我只记得这个。”

只记得？罗克韦尔伯爵和周围的人听见了这个回答后，神情各异。

终于找到插话机会的夏沃尔子爵忙不迭开口“这个小东西是我在霍克斯顿修道院见到的，修女也说不清她的来历，我也是见她面善才决定收养她。”

罗克韦尔面对小姑娘和蔼的面色一顿，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想把福尔摩斯家私生女的事情捅出来，把自己和福尔摩斯家的权势挂钩吗。

这个夏沃尔果然是嗑药磕傻了，也不想想虽然福尔摩斯伯爵和伯爵夫人远游，但那个长子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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