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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洲是一线大都市。
地铁在地皮之下穿梭不息,如血脉般为这座巨大的城市输送着汩汩生机。
叶空不上课又不画画的时候,偶尔会乘坐着这些人挤人的交通工具,没有目的地地在城市里漫游。
在哪儿下车,就尝一尝那里的奶茶和路边摊,走累了就随便找个墩子或花坛坐下,一边喝奶茶一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
一般来说画家都会去街头采风,可叶空知道自己不是为了采风,她要画画的话从来不缺灵感,不如说她的灵感总是太多了,时常挤得她头疼发疯。
非要找个理由的话,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大概是她在本能的想要与这个世界建立起更多联系吧。
如果去走过更多条不同的道路,见过更多拥挤吵闹的人群,以及各不相同的人力建成的建筑——那她算不算是多了解了这个世界一点呢?
即便更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像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里一个格格不入的灰色游魂,可她还是对这种行为乐此不疲。
不过今天,她却没什么时间去放空脑袋。
她抢了一个空座,并对一个卷发大妈满是谴责的瞪视视而不见,悄没声的就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回忆什么?
当然是回忆那个吻。
她没有骗温璨,她是真的很喜欢和他唇舌相交的感觉。
无论是柔软,还是温度,都让她很享受。
她从没想过接吻会是一件这么舒服的事情——在此之前她本来一直觉得别人的口水很脏,接吻也是一件怪膈应人的事。
直到上回在花盒亲过温璨后,她的想法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少女一脸严肃地坐在位置上,以思考大事的表情摩挲着自己的嘴巴——还有一点点痛,比平常也要肿一点点。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琢磨“怎么才能每天都亲几口”的问题。
旁边有个玩游戏的大叔,不知不觉间就弯下腰来,两条腿叉得很开,碰到了叶空的腿。
被打断了思绪,少女面无表情往旁边看了一眼,抬手伸进裤兜里捏住随身携带的袖珍笔,调转笔尖,往那条贴着自己的腿上一扎——
“嗷!”
大叔整个人像鱼一样弹起来,转头瞪向叶空:“你干什么?!”
吼声引来整节车厢的关注。
少女默默抬头,一双乌黑漂亮的眼静静的看着他,语气凉凉的:“怎么了?”
“你拿东西扎我!”
叶空歪了歪头:“我能有什么东西扎你?”
这话不知为何,引来了许多人的闷笑。
那个之前还瞪叶空的大妈这会儿突然忍不住开口:“就是,小姑娘能有什么东西扎你?而且我都看到了,明明是你腿撇得太开了,一个人占两个座儿!都挤到人家了,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呢!”
有大妈带头出声,陆陆续续也有别的人劝他算了,说他错觉的。
大叔忙着打手里那局还没结束的游戏,见情况不利于自己,指了指叶空的鼻子才咬牙离开去别的车厢了。
那位大妈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了叶空身旁的座位,然后小声问她:“你拿什么扎他了?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吧?”
叶空:……
她默默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握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画笔,蹭开了笔盖,露出削得尖尖的笔尖。
大妈嘿嘿笑起来:“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儿挺坏。”
叶空不喜欢自来熟还瞪过她的大妈,把笔放回兜里,又默默开始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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