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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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2页）

&esp;&esp;天色已经有些晚，太夫人也该休息了，他们不便多留，便各自告辞，古言玉和秦荀殷送秦荀珍一家出府，夜风习习，吹在人的身上有点凉，等送走了秦荀珍一家，古言玉催促秦荀殷快些回秋兰院。

&esp;&esp;秦荀殷偏头问她：“怎么了？觉得很冷吗？”

&esp;&esp;古言玉点头，回秋兰院还有走一会儿，秦荀殷脱了身上的外衫给古言玉披在身上，低头温柔地看着她：“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esp;&esp;长廊两边都挂着灯笼，昏暗的光线打在秦荀殷的身上，他的脸一半在光线里，一半在黑暗处，显得忽明忽暗的，英挺的轮廓带着几分醉人的迷离。

&esp;&esp;许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那双凤眼似乎也闪烁着迷离的光彩，让古言玉觉得有些炫目，她想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还给他，却被秦荀殷按住手。

&esp;&esp;他笑道：“我没事，喝了不少酒，不觉得冷，就算我不喝酒衣衫单薄，这种天气也冷不到我，你披着吧。”

&esp;&esp;古言玉只好作罢，她想起他以前长年都在西北，好奇地问道：“西北现在是不是已经很冷很冷了？”

&esp;&esp;“已经冰天雪地了，”秦荀殷笑道，“西北每年很早就会下雪，冬天格外地长，那里土地贫瘠，草木稀疏，和汴京的繁华和热闹完全不同，但是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草原，有高高的天，洁白的云，策马在草原上奔跑，是一件人生难得的美事。”

&esp;&esp;正因为西北条件艰苦，西北十八部落生存不易，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进犯大梁，其实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只不过是想抢夺大梁的资源。

&esp;&esp;不甚明亮的夜色中，古言玉跟在秦荀殷的身后，沿着长廊往秋兰院走：“年底了，大家都想过个好年，西北只怕不会太过太平吧？”

&esp;&esp;秦荀殷点了点头：“会有人结队到边防抢夺百姓的物资，不过是些不起眼的小打小闹，每年都有，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esp;&esp;对啊，很多人都还在为如何活下去而奔命，不像他们，每日锦衣玉食，还总爱勾心斗角，耍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暗小心思。

&esp;&esp;古言玉苦笑。

&esp;&esp;秦荀殷回头，就看到古言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猜测她是有感而发，便道：“上天本就不是绝对公平的，有些人生来富贵，有些人却从未吃饱，我们能做的只是努力改变我们自身所处的相对劣势的环境，其他的能帮则帮，不能帮也不能勉强自己。”

&esp;&esp;秦荀殷这是在开导自己？

&esp;&esp;他在西北多年，那种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拼命的事情只怕早就司空见惯了吧，所以才能有这样的感慨，她不想拂了秦荀殷的好意，笑了笑道：“侯爷说得是。”

&esp;&esp;说得是，也没见你真的笑逐颜开。

&esp;&esp;古言玉真的是个非常心软的姑娘，秦荀殷决定以后都不跟她说这些会令人忍不住唏嘘的事情了，免得影响她愉快的心情。

&esp;&esp;回到秋兰院，洗漱后古言玉还没有多少睡意，躺在床上的大迎枕上看书，随口和秦荀殷提起她爹的婚事来：“今天祖母派人过来跟我说，爹的婚事定在了正月二十。”

&esp;&esp;秦荀殷挑了挑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古家那本经也

&esp;&esp;是复杂得很，他道：“正月二十会不会太赶了些？”

&esp;&esp;“我们的婚事不也很赶吗？结果还不是样样都安排得十分齐全，”古言玉小声咕哝道，“放心吧，时间虽然有点赶，但是都能安排得好好的，蒋姨是祖母看了又看的，祖母不想再多生什么枝节，就像早点将她娶进门，毕竟，我爹还算年轻的。”

&esp;&esp;古宏四十有余，的确还称不上老。

&esp;&esp;他笑道：“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跟我说。”

&esp;&esp;古言玉微微地笑：“会的。”

&esp;&esp;她打了个哈欠，忽然有了些倦意，关了灯准备睡觉了，却忽然被人揽进怀里，一片阴影覆盖上来，古言玉睁大了眼睛望着秦荀殷，秦荀殷俊美的轮廓露出一个些微的笑容，然后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esp;&esp;迷迷糊糊间，他听到秦荀殷含笑的声音在耳侧想起：“还早呢，等会儿再睡。”

&esp;&esp;古言玉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没有，她觉得身上热热的，意识逐渐涣散，不自觉地沉浸在起起伏伏的状态了，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esp;&esp;又吵架啦

&esp;&esp;又吵架啦

&esp;&esp;三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走远，继而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被一种莫名的兴奋所取代，她伸手招呼身边的丫鬟：“快，快去打听打听，五夫人院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esp;&esp;丫鬟应声而去。

&esp;&esp;西次间里，太夫人也在吩咐姚惠清：“派人去问问，老五媳妇到底怎么回事。”

&esp;&esp;姚惠清派去的人很快回来禀道：“彩虹没了。”

&esp;&esp;太夫人大惊，古言玉也十分意外：“彩虹小产后不是躺在床上好生休养的吗？大夫也看过的，怎么突然间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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