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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樊千秋发现自己一时疏忽,说了不该说的话,可却已覆水难收了,“这……当真只是略懂而已。”
“樊社令,实不相瞒,今日县官并未打算派我来此,只是我恰好就在宣室殿里,便主动请缨来送县官手令。”
“这倒要多谢将军相救了。”樊千秋疑窦丛生,不知性情稳重的卫青为何会提起此事。
“其实,我抢着要来送县官手令,不只为了公事,也有一件私事。”卫青诚恳地说道。
“不知这私事是何事?”樊千秋问道。
“我现在是建章监,麾下有五百从中骑,县官命我将其练为新军,那日见万永社子弟进退有度,甚羡慕……”
“所以想向樊社令请教,到底是如何将社中子弟训练得进退有度,我想将此法移用到训练新军之事上面去。”
卫青表情极其诚恳,未见到丝毫作假,看来今日是真心来求教的。
“只是为了这件事?”樊千秋反问道。
“自然不只为此事,樊社令得空的话,我日后还想常来万永社走动,多向樊社令讨教讨教这兵法上的事情。”
“这……”樊千秋听完很有一些头痛,其实,他最怕的就是此事了。
抛开所谓的利益,哪怕与卫青结下淡淡的君子之交,也是一种荣幸。
更别说能与他讨论研习兵法了,那不知是古往今来多少战将的夙愿。
但是,当机会真的摆到樊千秋面前了,他却不敢随便“大放厥词”。
卫青此时还没有到漠北的沙场征伐过,哪怕有天赋,却是一张白纸。
樊千秋若大言不惭地在他面前卖弄腹中那点不知几手的兵法知识,不仅帮不到对方,极可能还会将其带入坑。
毕竟,在战场上和在朝堂上那可不同,实在是太过于依赖领兵主将的“灵光乍现”了,大势也很容易被改变。
樊千秋前世虽未当过高官,但学过的那些知识本来就都是治国手腕,放在大汉这個早期的国家形态上够用了。
可领兵作战却是另一个学科,樊千秋除了参加过军训,对这兵事那是知之甚少,自然不敢议论“国之大事”。
假以时日,樊千秋对大汉的兵事有了更多的了解,那也许还能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办法,想出些点子。
可绝不是现在。
卫青已经在征讨匈奴这一个专业领域上做到极致了,樊千秋贸然插手,只会破坏这种极致,进而再造成恶果。
作为突然闯入大汉的外来者,樊千秋的最终目的当然是不断在朝堂往上攀爬,最后停在一个非常安全的位置。
这个过程中自然要牺牲很多人的利益,可当真要以“卖汉”作为代价,樊千秋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否则,他与后世跪在西湖边上的秦桧又有什么区别?
用后世的话来说,“只有个人梦想与大汉梦双向奔赴”,才会有双赢的局面。
樊千秋想到这里,打定主意,不能与卫青讨论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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