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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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3页）

&esp;&esp;得意处。

&esp;&esp;或穷或达，或前途未卜时。

&esp;&esp;都是你灿笑着主动走近我的身边。

&esp;&esp;“是你让我相信……”

&esp;&esp;相信这世上还有无所谓其他的情谊，还有一个人会不计回报地对另一人好。

&esp;&esp;相信这浮世还有纯善，还有真诚，还有九死不悔的赤子丹心。

&esp;&esp;“是你把我拉了回来——”

&esp;&esp;墨熄真的失去理智了。他压抑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等到了这一天，不就是为了问顾茫一句真话吗？

&esp;&esp;他不就是想看看顾茫的心里到底都装载着些什么吗……

&esp;&esp;为什么连这一点解脱都得不到。

&esp;&esp;被欺骗，被抛弃，被背叛。

&esp;&esp;说喜欢是假的，说愿意是假的，说不会离开是假的。

&esp;&esp;什么都没了，最后只有脖颈上这两道莲纹，印证过去他们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印证自己年少时那么蠢那么无所保留无所畏惧也无所犹豫的真心。

&esp;&esp;印证当时的那个无知于情网的少年。

&esp;&esp;蠢到想把心都掏给他。

&esp;&esp;蠢到以为一切誓言都能成真。

&esp;&esp;蠢到今天……蠢到今天都仍会觉得痛。

&esp;&esp;太过激动的心绪让他头脑嗡鸣，眼前更是一阵一阵眩晕。

&esp;&esp;墨熄看着面前的顾茫，这片眩晕中，视野开始逐渐枯焦，变得并不那么清晰。

&esp;&esp;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站在船舷甲板上的那个青年。那么远又那么近，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逆着海风，披着黑色的衣袍，腰上缠绕绷带，头上帛带歪斜，冷笑着说。

&esp;&esp;“我真会杀了你的。”

&esp;&esp;墨熄一把攒住他，将他抵到墙上，竟是不分今夕何夕：“是……我知道你会杀了我。你不是已经刺过一刀了么……为什么在望舒府你不肯再刺第二刀下去？！”

&esp;&esp;他知道自己失态了，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可笑。可是一个一直在死死压抑着自己的人，一旦失控爆发，又怎么收得住呢。

&esp;&esp;更何况墨熄一直以来更想要的，终究都只是这一个回头。

&esp;&esp;一个答案而已。

&esp;&esp;“是你让我信……最后你又让我不信……”

&esp;&esp;“你说我没有什么在乎的，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所以我无所谓……”声音轻下来，竟终是哽咽，“但你知道你走上那条路之后，我失去了什么吗？！”

&esp;&esp;你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吗……

&esp;&esp;墨熄蓦地侧过脸，低下头，缓了一会儿，唇齿间淬出两个字来，被恨意碾得破碎支离。

&esp;&esp;“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根本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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