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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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1页）

&esp;&esp;他稍低头，撕掉周围一圈纸，眼里还是闪过一些阴霾，但很快那点沉重就被照下来的日光取代。

&esp;&esp;“我在我姨夫姨母家住，寄居的费用、生活费还有我的零用钱，每个月会打给他们。”辜家父母对他早已是没有了办法，什么方法都用尽，可儿子还是不肯回家，不肯认他们。

&esp;&esp;如今，他肯到姨夫姨母家去借住，还肯回去上学，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

&esp;&esp;“从八中过来坐公交车很快就到了。”辜玉君赶着回去上课，走之前道，“有空我常来找你们玩啊！”

&esp;&esp;江嘉树毫不留情赶客：“快别！烦人精一个，来一次我赶一次！”

&esp;&esp;辜玉君又作势要扬拳，两个人假模假式地互相威胁，却没有谁真的动手。

&esp;&esp;辜玉君走后，一群人朝学校内走。周窈单独和陈许泽并排落在后头。

&esp;&esp;“这样挺好的吧？”

&esp;&esp;“嗯。”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esp;&esp;周窈转头看他，“你明明就很开心。”

&esp;&esp;“我没有。”

&esp;&esp;“你有。”

&esp;&esp;“我没有。”

&esp;&esp;“你有！”周窈瞪他一眼。

&esp;&esp;“……”陈许泽沉默两秒，“我有。”

&esp;&esp;他承认自己开心，这个话题才算过去。周窈满意了，两人聊起别的。

&esp;&esp;走着走着，周窈脸上的笑意淡了，忽然说：“十三，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如果是她，说不定也会变成辜玉君那样。

&esp;&esp;“我不厉害。”陈许泽仍旧表情平淡，“那只是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弱。”这句说的是辜玉君。

&esp;&esp;周窈啧声，“这时候你就别骂人家了。”

&esp;&esp;陈许泽不置可否。

&esp;&esp;周窈叹了声气：“大人有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孩子想想呢？他们创造出生命，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全新的生命来到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esp;&esp;陈许泽知道她不仅是因为这件事难受，同样也是因为想到她自己家里，所以有所感慨。

&esp;&esp;他难得多说了几个字：

&esp;&esp;“不管为了什么，生命都是我们自己的，它和创造我们的个体有关，但最终也无关。”

&esp;&esp;这句话让周窈愣了愣。她笑起来，“……是啊。”

&esp;&esp;有关，但最终也将无关。

&esp;&esp;……

&esp;&esp;几天之后，下了晚课，周窈忽然拉着陈许泽去附近的蛋糕店里买小蛋糕。陈许泽以为她想吃蛋糕，“你饿了？”

&esp;&esp;她摇头，“不是。”

&esp;&esp;“那来干嘛。”

&esp;&esp;“买给辜玉君。”

&esp;&esp;“……”

&esp;&esp;周窈往前走，忽然发现陈许泽的胳膊拉不动，回头一看，他正盯着她看。

&esp;&esp;她解释：“今天是他生日，难得，就请他吃个蛋糕好了。”

&esp;&esp;陈许泽脸更沉了，“你怎么知道他生日？”

&esp;&esp;“他的校牌上写了啊！”周窈惊讶，右手食指在脑袋边画圈圈，“许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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