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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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3页）

&esp;&esp;“我知道你，你其实是喜欢那个女学生的。”

&esp;&esp;池父见她还去翻几十年的好账，也有些生气：“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那个女学生？”

&esp;&esp;“当年好多人都这么说。”

&esp;&esp;“学校里也调查了，你不信，你要我怎么说？”

&esp;&esp;“我知道你没有做什么，可是你心里……”

&esp;&esp;“我心里只把她当学生，我当初就说得一清二楚了。”

&esp;&esp;她咽了咽口水，许久轻叹了一口气。

&esp;&esp;“算了算了，都一把年纪，半身入土了，追究这些，有什么意义了。”

&esp;&esp;“我觉得很有意义。”池父突然挣扎着从床上做了起来：“我说怎么从德国回来以后，你就不正常？敢情你是这么想我的。你怎么就一天到晚疑心我心里有别的人？”

&esp;&esp;池母的眼眶有些红。年纪到了，很多话也说不出口。

&esp;&esp;他也许心里没有别人，可是心里也没有她。

&esp;&esp;这结果多让人沮丧。

&esp;&esp;“你怎么不说话了？”池父始终咄咄逼人：“这些话，我也憋了几十年了，今天一口气说完得了。”

&esp;&esp;“说什么呢？”

&esp;&esp;“说说为什么几十年都过了，最后不愿意过了。”

&esp;&esp;这一辈子，他们吵架，都是她咄咄逼人，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角色好像反过来了。

&esp;&esp;“在没有感情的婚姻里过了一辈子，累了。”

&esp;&esp;“怎么就没有感情了？”池父越说越气：“没有感情能过一辈子吗？”

&esp;&esp;“我说的不是亲情，是夫妻间的感情。”

&esp;&esp;“你怎么就知道，我对你不是夫妻间的感情？！”

&esp;&esp;……

&esp;&esp;

&esp;&esp;离开医院，池怀音还有些心有余悸。

&esp;&esp;忍不住抱怨季时禹：“你今天是不是吃多了，干嘛去招惹我爸？欠叉棍打了？”

&esp;&esp;季时禹开着车，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esp;&esp;“不这么说，咱妈肯定不会留下。”

&esp;&esp;“留下又有什么意义？我妈感觉态度挺坚决的。”

&esp;&esp;季时禹回头过看了池怀音一眼，无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esp;&esp;池怀音和池母进病房前。

&esp;&esp;池父突然感慨万千地对季时禹说：“我这辈子，比较失败，人到老年，妻子离婚，女儿出嫁。你别学我，要好好对我的女儿，过好这一生。”

&esp;&esp;季时禹问池父：“为什么您和妈吵了一生，到现在才分开呢？如果没有感情，不是应该早就分开了吗？”

&esp;&esp;池父听到季时禹这么说，立刻皱了眉，想也不想地回答：“没有感情，能过一生吗？”说完，又觉得一把年纪了，谈这些有些不好意思，又补了一句：“可能是性格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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