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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第2页）

&esp;&esp;但那时候我是笼统地说我们，当我面对的风筝是蔡婳，是卿云，是我在乎的活生生的人的时候，要求她们用一生去试一条我也不清楚结果的新路，这太残忍了。”

&esp;&esp;“是了，你现在知道你和卿云的区别了。她看见的是一个个人，你看见的是‘女子’。”娴月见凌霜自省，又道：“不过有时候，非得有你这样的目光，才能成大事。

&esp;&esp;女子之所以被挟裹，就是太在乎身边的人了，父母，儿女，家族荣耀，从来没有跳出去看看全局的机会。而且我还有个说法呢……”

&esp;&esp;“什么说法？”凌霜道。

&esp;&esp;“我始终觉得，每个人只会得到觉得自己配得的东西，蔡婳才学智慧，相貌品性，加起来不比我们差，但她觉得自己只值得这样的赵擎，最后就只能说到这个价而已。

&esp;&esp;赵擎虽富贵，她蔡婳也是天下独一份的，如果她有我磨贺大人的劲头，或者拿出你那份天不怕地不怕的烈性来，不说把赵擎驯服了，至少还能往下压几次价呢。”

&esp;&esp;“她学道的，自然不同些，我们想的是一蹴而就，她也许准备先成婚，再水滴石穿呢。

&esp;&esp;况且赵擎是官场手段，我们是商场手段，蔡婳一定也夜夜思考过，她选在这时候成交，自有她的道理。”凌霜道。

&esp;&esp;“行吧，我也懒得管你们的事了，我还得琢磨卿云呢。

&esp;&esp;对了，你那三分股给我拿回来，我给蔡婳添妆用。”

&esp;&esp;“不如我一起给她了呗。”凌霜图省事道。

&esp;&esp;娴月立刻白她一眼。

&esp;&esp;“你有时候说的话，真像个傻子似的。

&esp;&esp;添妆自有添妆的道理，我的东西，为什么让你代给。”

&esp;&esp;“卿云就让我代给了的。”凌霜道。

&esp;&esp;“那是她忠厚，不计较，你就真顺着来了。

&esp;&esp;怪不得娘生气呢，卿云老实，凡事不问人要，你就真当她不要，没良心的，素日卿云真是白疼你了，白眼狼！”

&esp;&esp;凌霜被她骂得无奈起来，只得回去，跟蔡婳提醒了一遍卿云把那一分干股送给她的事，蔡婳无论如何不肯收，拿出来让凌霜还给卿云了。

&esp;&esp;正应了娴月的道理，真正体贴别人的人，都是互相体谅的，要真是一味地单方面付出，恰恰说明对方是不值得你付出的人罢了。

&esp;&esp;但凌霜的性格，素来是有点不听劝的，果然蔡婳婚前，她把几件禁忌都犯了，坏话没什么，我知道你是玩笑，因为我心里有数。但赵擎本来就不好，你再说，让蔡婳怎么自处？”

&esp;&esp;但赵擎也确实过分。

&esp;&esp;有娴月的婚礼珠玉在前，论理说，娴月时间更紧，风头更劲，论处境也更尴尬，毕竟是天子心腹和秦翊做了连襟。

&esp;&esp;但贺云章三书六礼一样不缺，聘礼更是足见诚意。

&esp;&esp;婚礼更是办得盛大，天子亲自主婚，一天流水席，三天戏酒，实在是滔天的热闹，这才是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风光大嫁，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sp;&esp;赵擎别说比照贺大人的规格了，索性接近秘而不宣，迎亲的队伍根本就是寻常人家的规模，聘礼也实在没什么出奇的，这就算了，吉时也定在天黑之后，用外面刻薄的话说“就只差半夜三更一顶轿子抬过去了，这跟讨个小有什么区别？”

&esp;&esp;吴娘子会劝人，样样描补得过来，道：“赵大人是二婚，又官高位重的，自然不好张扬。

&esp;&esp;官场忌讳这个，也是为蔡小姐惜福，咱们闷声发大财，省得惹人议论，等立足稳了，再怎么风光都不迟。”

&esp;&esp;她其实就差挑明说了：赵擎已经是蔡婳想都不敢想的结果了。

&esp;&esp;如今最重要的是稳住赵擎，嫁过去，等站稳脚跟，再慢慢找回面子，不然现在出点岔子，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esp;&esp;但凌霜哪里买账，立刻道：“什么意思？他是二婚，咱们蔡婳又不是二婚。贺云章难道不是官场？怎么人家就可以，他不行。”

&esp;&esp;吴娘子急得直咋舌，她虽然帮凌霜照看蔡婳，但凌霜才是她的主业，自然知道凌霜这话说得吃力不讨好，连忙描补道：“小姐快别说这话，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赵大人和咱们家贺大人行事不同，自然一个张扬些，一个谦虚些，哪有对错呢。

&esp;&esp;小姐快别说这话了，亏得蔡小姐是明白人，知道你是为她好，不计较，换了个糊涂的，早生气了。”

&esp;&esp;蔡婳只是淡淡笑了，安她的心，道：“对了，我箱笼里有些缎子还没点清，小玉不懂，劳烦吴娘子过去帮我点一点，辛苦了。”

&esp;&esp;吴娘子也知道她是支开自己，好和凌霜说话，劝告地看了凌霜一眼，这才走了。

&esp;&esp;内室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蔡婳才道：“你家不止丫鬟好，其实这几个娘子，也是个个出色。卿云宽厚，林娘子就事事争先。娴月尖新，黄妈妈就与人为善一团和气。

&esp;&esp;吴娘子对你也极好，可惜我身边没有这样的长辈……”

&esp;&esp;凌霜立刻察觉到了她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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