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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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3页）

&esp;&esp;床边静得过了头。

&esp;&esp;煤油灯罩里冒出的烟往墙壁上跑。

&esp;&esp;“早点睡。”陈砜把床上的水迹擦掉，他的手还没收回来，尾指就被勾住。

&esp;&esp;很细微的力度，触碰的地方也很小。

&esp;&esp;只是指尖蹭着指尖，暧昧着，蛊惑着。

&esp;&esp;他没有动弹。

&esp;&esp;随着呼吸起伏的精实背脊绷紧，渗出一层薄汗。

&esp;&esp;“我晚饭没有吃饱。“梁白玉挑了挑他的指尖。

&esp;&esp;陈砜把手抬起来，握住自己的后颈，五指用力捏动缓解某种情绪：“橱柜里有剩饭。”

&esp;&esp;“我能不吃剩饭吗，我想吃别的。”梁白玉理了理潮湿的长发，懒散的打着商量，“好不好呀？”

&esp;&esp;陈砜眼神询问。

&esp;&esp;“我想吃……”梁白玉思考了很长时间，说出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心里惦记了很多年，“红糖鸡蛋。”

&esp;&esp;陈砜一愣。

&esp;&esp;“你会做吗？”梁白玉直直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了纯真的期盼。

&esp;&esp;“会。”陈砜咽了口唾沫。

&esp;&esp;梁白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诚的崇拜道：“你会做红糖鸡蛋啊？好厉害！”

&esp;&esp;陈砜的面皮发热：“很容易。”

&esp;&esp;“才不容易呢，我就不会，我做的一点都不好吃。”梁白玉嘀嘀咕咕了句，“那你做的时候，能不能多放些糖？”

&esp;&esp;他咬碎嘴里的药片，满嘴苦味，笑得很娇美，“要很甜很甜的那种噢。”

&esp;&esp;

&esp;&esp;小黑狗从木板搭的小窝里晃出来，舔两下爪子，寻着烟火气去了厨房。

&esp;&esp;梁白玉裹着大红花毛毯坐在宽板凳上面，单手支着下巴，视线追着坐在锅洞前的男人，腿上一热，一团黑靠了上来。他动动腿：“走开啦，我肚子好饿，没有劲，不想陪你玩儿。”

&esp;&esp;小黑狗的尾巴垂了下去。

&esp;&esp;梁白玉被它逗笑，屈指在它额头戳一下：“这狗叫什么？”

&esp;&esp;陈砜往锅洞里丢几根木柴，他在篮子里抓了把松毛，用火柴点燃，快速塞进木柴中间：“发财。”

&esp;&esp;梁白玉一脸真诚的夸赞：“好名字。”

&esp;&esp;“发财？发财！”他按着小黑狗沾了泥巴的后颈，很轻柔地沿着它瘦巴巴的背脊往下抚摸，“发财啊……”

&esp;&esp;小黑狗仰着脑袋，乖乖给他摸。

&esp;&esp;药效发作了，梁白玉的精气神一点点恢复，他的神态表情丰富起来，偶尔还哼两句小曲。

&esp;&esp;厨房弥漫着一股柴火味，大锅里的水烧开了，一阵阵热气从木锅盖的缝隙里钻出来，往四处飘散。

&esp;&esp;陈砜揭开锅盖，梁白玉凑过去，和他挨着。

&esp;&esp;两人的身高差，体型差，肤色差都很明显，仿佛两个风格迥异的世界拼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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