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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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3页）

&esp;&esp;这是一张并不浓郁的脸，瘦得像是……像是……

&esp;&esp;慕锦灵光一闪。他刚认识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下巴尖尖，瘦不拉叽的。

&esp;&esp;狂喜乱舞，他咽下喉间的腥甜。“你是二十？”

&esp;&esp;二十笑答：“我是啊，二公子。”

&esp;&esp;“你是笨笨？”

&esp;&esp;“我是啊，二公子。”

&esp;&esp;慕锦皱眉：“我的笨笨是大白米团。你怎么这么瘦？”

&esp;&esp;她回抱他，“二公子，我饿了好久。十几天没有吃米饭，光啃树根吃树叶。”本不想在他面前叙述自己那段孤苦的日子，但他这么一问，她的委屈涌上心头，就想腻在他的怀抱。

&esp;&esp;哪怕他失了心智，她仍然将他当靠山。

&esp;&esp;慕锦心疼地抚她的脸，难怪瘦得不是圆润脸颊了。他轻轻地将她的头发别至耳后，“别怕，别怕。我让大骗子给你炖千年人参，给你补身子。”

&esp;&esp;“有我在，饿不了你了。”说着说着，他疲乏地睡了过去。

&esp;&esp;直到午时才起。

&esp;&esp;二十早就醒了，见他眼皮掀动，她笑了笑。苦中作乐地想，这么听话的二公子难得一见。

&esp;&esp;慕锦想捞人，抬了抬手，嘟哝说：“我为什么越来越抱不动你了。明明你那么瘦。”

&esp;&esp;二十咬咬唇，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就像他曾经胁迫她拥抱他时一样。她笑：“二公子，你抱不动我，就由我来抱你。我从小当杂役，力气大得很。”

&esp;&esp;“别怕，别怕。”她的泪水滑落在枕上，“别怕，别怕。”

&esp;&esp;

&esp;&esp;慕锦在咽了几口喉间腥甜之后，终于把梗在胸间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esp;&esp;铺在米白的丝绸被上，红得发黑，触目惊心。

&esp;&esp;二十的脸跟着苍白，连忙唤了寸奔过来。

&esp;&esp;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慕锦躺在床上，脸上何止没有了血色，一根一根青筋几乎要冲破薄薄的皮肤，割裂他的五官。

&esp;&esp;乍看之下，如同天山皑皑白雪下画出了一道道地缝。

&esp;&esp;为了消除她的疑虑，寸奔又以曾经的事实安抚，“二公子上次走火入魔时，也有这般景象。二十姑娘要是害怕，可暂且回避。”

&esp;&esp;二十别开了眼，没有再看二公子。她不是害怕，她是于心不忍。她走到竹林下潺潺而过的溪边，洗了一把脸之后，让自己从二公子的境遇里恢复过来。

&esp;&esp;阳光晒干她脸上的水印，微风拂去她眼角的泪珠。

&esp;&esp;二十振作了，回去见到寸奔迎面而来。

&esp;&esp;他问：“二公子是情绪有波动才引起这般反应。二十姑娘，你和二公子前一刻谈了什么？”

&esp;&esp;“也没谈什么，他问我是不是二十，我说是。二公子应该是信了。后来，二公子说，他越来越没力气抱我。寸奔，若是神医再不来……会不会一天一天地没力气？”怕就怕等到神医来的那一天，已经回天乏术。她从前不是这么悲观的人，这两天看着二公子越来越虚弱，她止不住胡思乱想。

&esp;&esp;寸奔不是大夫，他也只见过慕锦上回走火入魔时的情景。那时有林意致在场，慕锦过两天就恢复了，如今时间拖延，寸奔也不知结果。但是，他说：“二十姑娘，你要相信二公子。至少，吐了这一口淤血，二公子，有了要出去走走的念头。”

&esp;&esp;二十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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