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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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她要知道，今天在这吵架的就不是我，而是她了。她知道你是怎么对娴月的吗？

&esp;&esp;你要真为了她好，怎么会这样挑拨她和娴月，你当我们都是瞎子，不知道赵景的事呢！”

&esp;&esp;凌霜说的其实是元宵节做衣服的事，娄二奶奶故意做了适合卿云的淡雅颜色，娴月当时也没说什么。

&esp;&esp;她那时候就知道赵景是看中了娴月的，凌霜这样的脾气，最容不下不公正，即使娴月忍了，她却一直记到今日。

&esp;&esp;但谁知道娄二奶奶有心病，以为她说的是新发生的泼胭脂的事，顿时触中痛处，面红耳赤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esp;&esp;为你一个不愿意定亲，你还要拉扯上多少人，你自己当尼姑，也让你姐妹都当尼姑？”

&esp;&esp;“当尼姑至少可以保得住自己一生平安。最坏也坏不到哪去，嫁人呢？”凌霜字字如刀地逼问道：“你真知道你的催促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

&esp;&esp;如果我们因为你的逼迫嫁到别人家，你真能负责我们的一生吗？

&esp;&esp;等我们因为内宅的争斗儿女的拖累毁了一辈子时，你能干什么呢？”

&esp;&esp;“世上难道都是坏人？就没一个好男人？你爹不是男人？”

&esp;&esp;“所以我们就该用自己的一生去赌那个好男人吗？赌错了呢？你来负责吗？”凌霜的话锋利如剑：“你说爹好，但你真的快乐吗？你十八岁的时候想过的是这样的一生吗？你当初没有因为老太君而痛苦不堪吗？我们家不是被逼得远走扬州吗？娴月的病怎么来的？

&esp;&esp;就算你好了伤疤忘了痛，就算你现在觉得一切都值得，那你应该快乐啊，你为什么还想操纵我们的一生，你已经做了你的选择，我们不能做我们的选择吗？你为什么要掌控我们的人生？好，你说卿云嫁得好？你能保证她一生好吗？赵家如果欺负她，你真有能力保全她吗？赵景宠妾灭妻，你能干什么？

&esp;&esp;京中这么多夫人，哪一个嫁人时不是擦亮眼睛奔着幸福去的？最后幸福的有几个？你真的爱我们吗？

&esp;&esp;还是急着把我们一个个都推出去，完成你的任务，这样你可以出去炫耀你嫁了你的女儿！

&esp;&esp;嫁得高，嫁得好，如同把一件货物卖出了最高的价格！”

&esp;&esp;娄二奶奶没有反驳她，因为她回敬凌霜的，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esp;&esp;所有人都愣住了。

&esp;&esp;而以凌霜最为震惊。

&esp;&esp;虽然娄二奶奶威胁了她一万次“皮痒了”，但这还是竹子

&esp;&esp;卿云是到午饭时才知道这事的。

&esp;&esp;本来娄二奶奶这边气消了，见凌霜一去不回，心里已经心虚了，等卿云知道，更是大惊失色。

&esp;&esp;“娘怎么能打人呢。”她急得眼泪都出来：“娘只知道怪凌霜不好好参加花信宴，她的名声究竟怎么到今天的，娘难道忘了吗？

&esp;&esp;当初要不是为了我，在老太妃面前告那一状，凌霜原本是我们里面最安稳的一个，娘不仅不记她的好，还拿话来刺她，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esp;&esp;娄二奶奶本来就很后悔了，被她一说，只能嘴硬道：“是她说的话太戳人心，天下哪有女儿能这样说自己娘的。”

&esp;&esp;卿云不像另外两个，不会直接顶撞她，听了这话，也只是垂泪道：“那我现在去找她，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跑？”

&esp;&esp;“不准去，她要离家出走就让她去，”娄二奶奶色厉内荏地道：“再说了，娴月不是在找了吗？你找什么，别出去让人看笑话。”

&esp;&esp;卿云一听，就知道娴月也卷进来了，更加着急，饭也没吃完，第一次这样不听话，叫准备轿子，她想凌霜也没地方可去，就算去别的地方，被娴月找到，一样是要去云夫人那的，所以直接去了安远侯府。

&esp;&esp;谁知道娴月也不在这，只有云夫人，本来云夫人对卿云还是很客气的，但听卿云说道：“因为一点事，凌霜跑出去了，娴月也出去找她了，云夫人知不知道她们在哪里呢？”

&esp;&esp;云夫人一听，大概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本来她和娴月最好，凌霜只是有交情，凌霜这人的脾气，也不是娴月那样整天亲亲热热各种撒娇的性格，但凌霜的抱负和困境，她也是隐约知道的，如龙困浅滩鹤落樊笼，再加上一个事事精明务实处处好强的娄二奶奶，母女俩肯定是有一次大冲突的。

&esp;&esp;但娴月也卷进去，可见是娄二奶奶做得不对。

&esp;&esp;多半是说得太难听，或许动了手，或许强行要把凌霜嫁出去，不然凌霜的性格，也不会跑的。

&esp;&esp;再加上卿云这句话说得略急了点，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所以云夫人听了，就淡淡道：“我不知道，娄二奶奶不是厉害吗？女儿多，丢了一两个也没什么，横竖有你呢。”

&esp;&esp;这话说得诛心，要是跟娄二奶奶说还好，但偏偏是卿云听到。

&esp;&esp;娄二奶奶偏心，偏的那个人可就是她。

&esp;&esp;卿云又是愧又是急，她性格忠厚，也不知道回嘴，只得忍着泪道：“既然云夫人不知道她们的下落，那我就先回去了，打扰了，要是她们有消息，麻烦云夫人告知我一声，多谢了。”

&esp;&esp;她忍到出了云夫人的琉璃阁，顺着庭院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撑不下去，扶着路边的竹子，用帕子捂着脸痛哭起来。

&esp;&esp;偏偏跟她出门的是玉蓉，不如月香贴心有眼力，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端庄稳重的大小姐这样哭，慌得不行，也不敢解劝，也不会解劝，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esp;&esp;“赵景虽然没什么可惜的，但我们家的竹子长了斑点可不好看呀。”

&esp;&esp;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玉蓉大惊，一看，是个极英俊风流的年轻公子，穿着家常锦衣，挽着袖子，手里还拿着柄削了一半的竹笛子。

&esp;&esp;卿云也吓了一跳，等到看见是贺南祯时，顿时又有点生气，道：“小侯爷也别太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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