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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2页）

&esp;&esp;凌霜装得一脸老实：“什么客人要我见啊？”

&esp;&esp;“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esp;&esp;一去，果然程夫人严阵以待，见了凌霜，神色略有点尴尬，但她既然登门，就是抱着交好的心来的，仍然露出笑容道：“凌霜还是长得最像二奶奶，越来越漂亮了。”

&esp;&esp;她仍然像当初好的时候一样，上来就亲热地拉住凌霜的手，凌霜只是笑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esp;&esp;娄二奶奶没事就教训凌霜，这次明明看见了，却只当没看见，连一个警告凌霜的眼神也没有，显然也在记恨程夫人前段时间划清界限的行为，问黄娘子：“不是说把小姐都叫过来吗？卿云和娴月呢。”

&esp;&esp;她这一问多少有点立威的意思，黄娘子连忙答道：“大小姐在崔老太君家呢，二小姐说身上不好，躺着呢。”

&esp;&esp;“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崔老太君家，晚上还约了去赵夫人家打牌呢，赵夫人天天问她，说近来时气不好，许多女孩子都有些犯柳花咳，特地让小侯爷打了许多桃花雀来，说用这个炖汤喝可以预防的，让咱们家的女孩子晚上都过去吃饭呢。

&esp;&esp;娴月也是，都下午了怎么还躺着，张敬程家遣了管家媳妇来问安几次了，药也送了一车了，她也起来见一面是正经，多少看岑老大人的面子。

&esp;&esp;不见外人就算了，怎么知道程姨在这还不出来呢？”

&esp;&esp;都说娄二奶奶好强，厉害，其实也确实是，她这番话，就是说给程夫人听的：我家卿云和赵家已经定亲了，赵夫人日夜关心着。

&esp;&esp;娴月多病又如何，张敬程明明知道，还是眼巴巴来送药来问安。你程家什么家世，还挑剔上我家的女儿了？

&esp;&esp;以前她也瞒娴月的病，现在倒不瞒了，主要是娴月战绩实在好，一个张敬程，一个赵修，都是明知道她身体还上赶着的。

&esp;&esp;娴月实在也挑得好，这两个家中都没有长辈挑剔，张敬程父母都不在了，赵修的父亲赵擎也是大忙人，不管这些内宅的事。

&esp;&esp;娴月不讨长辈喜欢，就不找有长辈的，这样长袖善舞，也确实是厉害。

&esp;&esp;相比之下，凌霜就有点太不争气了。不然她也不至于还要跟程夫人虚与委蛇。

&esp;&esp;程夫人听了，笑得便有点尴尬，但还是道：“哪用得着这么客气，咱们又不是外人，我也是今日闲了，来看下姐姐和凌霜，晚上就回去了。”

&esp;&esp;她已经认了怂，娄二奶奶偏偏还记仇，问道：“怎么晚上牌局你不来的吗？”

&esp;&esp;这话实在诛心，程夫人哪里挤进过京中夫人的核心圈子过？

&esp;&esp;赵夫人家的牌局只一桌，四个人，连娄三奶奶都没有固定位置，娄二奶奶不是不知道，偏偏要这么一问。

&esp;&esp;程夫人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仍然勉强笑着道：“我哪有那个空闲呢，程筠要预备秋闱了，他父亲下半年又要调任山西，家里忙得不成样子呢。”

&esp;&esp;娄二奶奶倒也没戳穿她，道：“可惜了，我成天跟赵夫人说你的牌打得好呢，她都想跟你会会。”

&esp;&esp;要真能跟赵夫人打牌，程夫人哪里会不去呢，心知娄二奶奶这话是留了余地，也笑道：“那可真要会会了，到时候你可得帮着我，别让她们欺生啊。”

&esp;&esp;她一面说话，一面亲昵地拉着娄二奶奶的手，倒像是又回到以前了一样，娄二奶奶也笑着回道：“哪能呢，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像是那么薄情的人吗？”

&esp;&esp;彼此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了。

&esp;&esp;宾主尽欢散了，程夫人让丫鬟去叫在跟娄二爷讨教文章的程筠出来，本来是直接去外面的，程筠却特地过来和凌霜见了一面，娄二奶奶总算露出点真实的笑意来，道：“程筠这孩子倒是忠厚。”

&esp;&esp;她这次实在是生气了，程夫人在她看来，实在薄情，忠厚就更不必说了，但她是开铺子做生意的当家奶奶，倒不是气量大，而是知道这笔生意总归要做，程家既然已经是凌霜最好的选择，就算明知他们薄情寡义，也只能先和他们应付着，等以后有了好的，再把他们抛开就是。

&esp;&esp;程家母子一走，她的脸就拉了下来。正好黄娘子过来问：“白果杏仁茶磨好了，留着晚上回来喝吗？”

&esp;&esp;“留什么，咱们自家喝。”娄二奶奶道：“她还好意思问‘哪里这么浓的杏仁香味’，别说咱们茶没磨好，就是磨好也不给她喝，这可是虫草云参熬出来的，要是半年前，我还招待她。哼，现在她配吗？他们怎么对咱们的？谁心里没杆秤？”

&esp;&esp;黄娘子端了茶上来，娄二奶奶又张罗叫娄二爷和娴月来喝茶，见凌霜在旁边大吃点心，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也是不争气，别说像卿云了，就是娴月那样，哪里轮得到她程家人在这两面三刀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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