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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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凌霜正看娴月用金簪子拨弄着杯中茶叶，摆成各种形状，两人都无聊至极。

&esp;&esp;却听见有个衣着华丽的媳妇上来文郡主跟前通报了什么，顿时众人都有些紧张，有离席去补妆的，连文郡主也按了按簪子。

&esp;&esp;“嚯，你们好悠闲，聚在这里吃独食，都不叫我呢。”

&esp;&esp;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绕过屏风，是个穿着玄狐肷披风的妇人，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美艳无双，乌发雪肤，唇红如朱砂，天生一双桃花眼，说不尽的妩媚风流。

&esp;&esp;她辈分颇高，许多贵妇人都起身行礼，连文郡主也起身迎接她，她手中还拿着个小鞭子，连同披风一起扔给随身的媳妇了，笑着托住了文郡主的手臂，道：“婶子又多礼了。”

&esp;&esp;“她是谁？”

&esp;&esp;凌霜随姑娘们起身站了一站，坐下来就问娴月。

&esp;&esp;娴月果然忍不住。

&esp;&esp;“亏你问得出来。”她语气仍然酸得很：“连她不认得，你也算白来京城一趟。”

&esp;&esp;凌霜笑了。

&esp;&esp;“我本来就不懂，你还不教我。难道让我问娘去？”

&esp;&esp;她作势要去问娄二奶奶，娴月道：“坐下，别去讨嫌了，告诉你就是了。”

&esp;&esp;“云夫人，听说过没？”

&esp;&esp;“有印象。”凌霜故意逗她：“是那个念佛的郡主吗？”

&esp;&esp;“那是秦家的清河郡主，你什么记性？”娴月果然上钩，一五一十附耳告诉她：“云夫人就是那个当年在闺中就美得出名的，嫁了贺侯爷家，云家其实门朋友

&esp;&esp;“我就知道，一时看不住你们，就要闯祸！

&esp;&esp;现在好了，满京城谁还敢穿折枝绣触老太妃的霉头！咱们的衣服是白做了！”

&esp;&esp;娄二奶奶一回到内院就发脾气，娄二爷看着书等到深夜，刚想上来说话，看到这架势，立刻识相地躲了出去。

&esp;&esp;“你们老实交代，折枝绣的事，怎么泄露出去的。”娄二奶奶厉声道，找最熟悉的突破口：“娴月！”

&esp;&esp;“别问我，娘你肯定知道了，谁拿了折枝绣，黄娘子有不告诉你的？”

&esp;&esp;娴月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慢悠悠拣心来吃。

&esp;&esp;卿云立刻上来打圆场。

&esp;&esp;“这事怪我。”她永远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是我多事，看蔡婳妹妹可怜，没有好衣服，就想给她送点。

&esp;&esp;想了想，送别的怕她多心，刚好咱们折枝绣多出来一件，就给她送过去了。

&esp;&esp;她也是寄人篱下，可能没收好，被三娘的人看到了，泄露给荀郡主了，才有了咱们今天被人暗算的事。”

&esp;&esp;娄二奶奶气得脸发白，手都直发抖。

&esp;&esp;“你别在这大包大揽，这事不是你一个人揽得下的，你们三个给我说实话，究竟怎么回事。

&esp;&esp;我真的要被你们气死了，蔡婳的是大房的侄女，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我都不敢管她，你们敢管。

&esp;&esp;让大房知道，心里怎么想，这不是我们在打她的脸呢？这还算了，折枝绣是能随便送人的东西吗？那是你们元宵节要穿的！

&esp;&esp;元宵节观灯是什么场合，你们不是不知道，一年就这么一次，京中多少夫人小姐们，早一年就开始准备了，咱们已经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了，好不容易凑出套像样的衣服首饰，你们还作妖，真是不想过了。行，你们自己不为自己考虑，我还操什么心哪！

&esp;&esp;四姐，去把首饰箱子搬出来，把头面送去铺子里卖了，让她们元宵节当乞丐去，反正丢的不是我梅家的人！”

&esp;&esp;她一生气就成了梅家人，父女五人都成了娄家的，听这用词是动了真气了。

&esp;&esp;凌霜有心插一句“元宵节不就是打扮漂亮给那些纨绔子弟看吗？争奇斗艳个什么劲呢。”

&esp;&esp;，又怕真把自己娘气出个好歹来，只好抿了嘴不吭声。

&esp;&esp;好在黄四娘早就习惯了，知道娄二奶奶是气话，也没真搬箱子出来，而是端了降火的茶过来，又站在娄二奶奶身后，替她捶着背顺气，低声劝解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之类的话。

&esp;&esp;卿云也劝着“虽然衣服重要，但咱们家也不是只有这一件好看的，不过换一套罢了，娘别气坏了身子要紧”。

&esp;&esp;凌霜见她平静下来一些，才道：“其实是我催着大姐去送衣服的，这事主要怪我。”

&esp;&esp;“你当我不知道？”娄二奶奶立刻开骂：“哪回闯祸少得了你，大过年闹祠堂还不够呢？

&esp;&esp;三房早把你干的好事传扬得满京城知道了，你真以为程筠是焊在你身上，摔不掉打不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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