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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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她说：“魏早，我能和你换换吗？”

&esp;&esp;魏早说：“我也不想碰他。”

&esp;&esp;小孩很安静，听着我们的每一句对话。

&esp;&esp;浆汁儿从车上跳下来，对我说：“要不，你抱着，我开……”

&esp;&esp;我说：“你坐后座去吧。”

&esp;&esp;浆汁儿突然说：“你看他的脚！”

&esp;&esp;我愣了一下，他的脚怎么了？难道，他除了有一截尾巴，脚上也有问题？

&esp;&esp;我不太会抱小孩，一只手端着他的屁股，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上，他的两只小脚掌对着浆汁儿。

&esp;&esp;我把他的小脚掌举起来看了看，顿时就呆了——下面是一层坚硬的老茧！

&esp;&esp;只有常年在沙石之上行走，才有可能磨出这么厚的老茧！

&esp;&esp;我慢慢把他放下来。

&esp;&esp;有问题。

&esp;&esp;如果他被遗弃很久了，那么，他在罗布泊上吃什么，喝什么？

&esp;&esp;如果他刚刚被遗弃，那么，他小脚丫的老茧是怎么来的？

&esp;&esp;我双手支在膝盖上，看着他。

&esp;&esp;他也看着我。

&esp;&esp;我说：“告诉我，你是谁？”

&esp;&esp;他眨巴着圆圆的眼睛，不说话。

&esp;&esp;我看了看魏早，他的手里还抓着那块石头。我直起身，打开车上的工具箱，从里面抓出一把生锈的螺丝刀，逼近了这个小孩的脖子。

&esp;&esp;这一幕太残忍了，幼儿的脖子那么娇嫩，螺丝刀那么冷硬。

&esp;&esp;我说：“如果你不说你是谁，我就扎你。”

&esp;&esp;小孩低头看了看那把螺丝刀，伸出小手去抓。

&esp;&esp;我朝旁边躲了躲，没让他抓着，继续说：“你不要再伪装了！”

&esp;&esp;他没抓着螺丝刀，再次哭起来，歪歪斜斜地朝旁边走去了。

&esp;&esp;浆汁儿说：“他有尾巴！”

&esp;&esp;我说：“早看见了。可能正是因为这个，他的父母才把他丢在这地方的。”

&esp;&esp;我原地坐下来，观察这个小孩的举动。

&esp;&esp;他一边哭一边走，大约走出了十几米，他不哭了，蹲下来，捡起了一个石子，玩起来。

&esp;&esp;我说：“你们说怎么办？”

&esp;&esp;魏早说：“如果他真是被人刚刚遗弃的，我们不管他，就这么走了，太没人性了。”

&esp;&esp;浆汁儿说：“他要不是被人遗弃的呢？”

&esp;&esp;三个人沉默。

&esp;&esp;我说：“带着他吧。我们加快速度，早点离开罗布泊，把他交给公安。只能这样了。”

&esp;&esp;浆汁儿说：“晚上……他跟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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