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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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车子在昏暗的街道上缓缓地行驶，仿佛在沿着音符寻找一条迷失很久的路。

&esp;&esp;“蓉蓉。”王雪芽突然说话了，“我看报纸上写的，你不再在那个法医中心任职了，是真的吗？”

&esp;&esp;蕾蓉“嗯”了一声。

&esp;&esp;“太好了。”王雪芽说完这话，怕她误会，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公司过去的工作重点主要在上海，今年把我调过来，就是准备开拓这边的市场，现在我每天忙得晕头转向，需要一位优秀的助手，你愿不愿意来帮帮我的忙？年薪你开个数，我绝不还价。”

&esp;&esp;蕾蓉一笑：“你们公司是保障活人健康的，要我这个法医有什么用。”

&esp;&esp;“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说为什么有人要找我们公司？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两个字——‘怕死’！可是要论及死法，那可多了去了。我们能尽量推迟他病死或者老死的时间，可是有一点是不属于我们业务范畴以内的，那就是他被人杀死。”

&esp;&esp;这话倒让蕾蓉不由得一愣。

&esp;&esp;王雪芽笑道：“屁股底下坐着一堆人民币，那就跟坐在一排喂了剧毒的尖刀上差不多。最盼着他们早死的，说出来都让人悲哀，就是他们的直系亲属，因为他们死了，那遗产才有的分啊！所以如果我们公司聘请到你做顾问，他们就会觉得安全感多了一层保证，因为身边那些有非分之想的家伙，不敢下毒，不敢伪造‘自杀’的案子，这些伎俩统统逃不过你的法眼——你说你对我们有没有用？”

&esp;&esp;蕾蓉沉思不语。

&esp;&esp;“你再好好想想，我可是真心邀请你的。”王雪芽道，“对了，我们公司明天在大德酒店召开与市蕾蓉的谎言

&esp;&esp;万一致命伤处不明，痕损不同，如以药死作病死之类，不可概举……——《洗冤录·卷之二（复检）》

&esp;&esp;段石碑和黄静风匆匆走出大德酒店的大门，扑面是黄澄澄的一个城市。正是沙尘弥漫之日，冲鼻一股浓浓的土腥味儿，仿佛黄土埋过了头顶似的。

&esp;&esp;然而段石碑使劲吸了两下鼻子之后，却说：“有点腥，有点苦，还有一点点甜……这是死亡的气息，就像雨后的大地！”

&esp;&esp;黄静风昂起头，望着头顶的太阳，仰天大笑起来：“好啊！好啊！”他的笑声像一只归巢的老鸹，惨白的脸孔因狂喜而变得狰狞，裂开了无数的口子似的。

&esp;&esp;“看得出，你很开心。”段石碑说。

&esp;&esp;“我开心，开心极了！”黄静风说，“那个贩卖人体器官的奸商钱承，居然被我诅咒死了，哈哈哈哈！”

&esp;&esp;段石碑看着他。

&esp;&esp;在漫天的黄沙中，黄静风就像一个快要瓦解的陶土罐子，身体因为狂笑而不住地颤抖。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安静了下来，双眼眺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天才说：“师父，我又见到那个女人了！”

&esp;&esp;“谁？”段石碑问。

&esp;&esp;“一个名叫蕾蓉的女人。”黄静风声音低沉地说，“我恨她，我早晚要宰了她！”

&esp;&esp;“为什么？”段石碑很惊讶。

&esp;&esp;黄静风沉默不语，段石碑拍拍他的背脊：“咱们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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