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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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3页）

&esp;&esp;郭小莉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看这个‘汤汤的圆圆’，她像是会受那么多影响的人吗。”

&esp;&esp;温心没说话。

&esp;&esp;郭小莉对她说，每个偶像，只要在台上站得久了，难免都有跌倒的那天。

&esp;&esp;当歌迷看到自己心爱的偶像，自己心里的“神”，很狼狈地出现在公众面前，成为一个荒诞的，受取笑的形象，成为众矢之的，甚至成为全社会舆论的负面典型的时候，她们心里是会慌的，会伤心，会不知所措：“这是人之常情。”

&esp;&esp;温心听着。

&esp;&esp;“但这个人你看，她不会。那一天在场的阿贞所有歌迷，连你都在哭，她反而最冷静。看着年纪不大，反而挺有魄力。”

&esp;&esp;温心听到郭小莉口气里毫不掩饰的赞许，觉得自己脸颊都烫起来了。

&esp;&esp;她可能永远也做不到像郭姐那样，冷静，沉着，有主意。

&esp;&esp;“这几天阿贞休息的时候，你就去找找这个人，看她开什么条件。”郭小莉丢下一句，继续吃饭。

&esp;&esp;温心把两人吃剩了的盒饭拿到走廊外面交给服务人员。她想起秘书今早的嘱托。

&esp;&esp;温心一阵发愁，她也不知道劝郭姐什么。

&esp;&esp;回去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没有动静了。温心探头看去，看到郭小莉埋身在办公椅里，趴在办公桌上。

&esp;&esp;温心把门悄悄关了。

&esp;&esp;凌晨时分。

&esp;&esp;亚星娱乐总部大楼。

&esp;&esp;走廊、楼梯空无一人，秘书办公桌的电脑也上了锁，所有人都下班去了。

&esp;&esp;只有一间办公室灯还亮着。

&esp;&esp;郭小莉站在镜子前梳头发。刘海向后梳，露出她眼周越来越密集的细纹。梳齿扯过发尾，梳下一大把卷烫的头发来。

&esp;&esp;郭小莉低头看着梳子，手腕低垂。

&esp;&esp;“我是有负罪感的。”

&esp;&esp;“我以为他会变好，从医院出来，折腾了这么一次，想着怎么也能好上一点吧。”

&esp;&esp;“没有，什么都没有改变……”

&esp;&esp;“今天早上，阿贞连粥的味道不对都尝不出来了。”

&esp;&esp;“我觉得可能这就是报应。我每天陪着阿贞，保护他，想尽一切办法希望他好起来……但他不好。我越是着急，他的情况就越是恶化。甚至，他可能从来都不信任我。这次出事之前，他在临走前，给一个……我从未想过的人打了电话。如果不是偶然发现，可能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阿贞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一直瞒着我。”

&esp;&esp;“我以为我是这个孩子最大的保护者。可孩子从未信任我。”

&esp;&esp;“我尝试去和他谈了。我问，你是不是出事前给谁打过一通电话。他还是……阿贞说他记不清楚了。我说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说呢。他说，应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

&esp;&esp;“小莉，也许他真的忘了。”

&esp;&esp;“都是报应，大夫。”

&esp;&esp;“你想说什么是报应？”

&esp;&esp;“……可是怎么都报应到孩子头上去了呢？”

&esp;&esp;郭小莉低头瞧着梳子，水向下流，她用湿了的手，把齿缝里的头发一缕缕扯下来。

&esp;&esp;“小莉，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每件事都不是孤立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一定都有征兆。不仅仅是在阿贞这个孩子身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包括你的事业、家庭，你静下心来，仔细回忆，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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