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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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2页）

&esp;&esp;“你这小可怜，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啊。”

&esp;&esp;明明四周一片漆黑，连点光都没有，萧始却有种直觉，觉着江倦此刻肯定眼睑颤动，将醒未醒。

&esp;&esp;他想驱散江倦的梦魇，却又不忍惊醒他，便轻吻着他的鼻梁和唇角，小声安慰：“有我在呢，我守着你，不怕。”

&esp;&esp;像是听进了他的安慰，江倦安定下来，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esp;&esp;被抱住了，身体暖起来了，才迷迷糊糊又唤了一声：“萧始……”

&esp;&esp;“在呢。”

&esp;&esp;他如泣如诉轻叹着，又“唔……”了一声，这下是彻底不再出声了。

&esp;&esp;如果可以，萧始很想听听被他咽回去的话。

&esp;&esp;连梦里都在隐忍说出口的冲动，他这些年过的得有多辛苦。

&esp;&esp;人在有意识时克制本能和冲动都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更何况是在昏睡时。大多时候，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吞下想说的话只能说明……他的阿倦早把这种折磨和煎熬当成常态，已是深刻入骨的习惯了。

&esp;&esp;每一个相拥而眠的夜晚，萧始都在想，如果没有自己，江倦现在的生活该会是什么光景。

&esp;&esp;不说浑浑噩噩，总归不会太好，就他那不会照顾自己还乱吃药的劲儿，较比常人绝对短命，但江倦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未来，也就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更多的时候，也可能是想借身体的痛暂时忘掉心里的苦。

&esp;&esp;萧始把怀里人抱得更紧了些，吻着他肩头的伤。

&esp;&esp;在他不曾参与的多年间，江倦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许多疤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是怎么留下的了，但被触碰时依然记得血流时的痛。

&esp;&esp;有些伤痛是刻骨铭心的。至死方休。

&esp;&esp;睡意刚起时，萧始忽听一阵怪声。

&esp;&esp;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拖拽在地面上发出的摩擦声，掩盖了有节奏的轻响。

&esp;&esp;意识到那可能是脚步时，萧始的神经瞬间绷紧，本能

&esp;&esp;“唔！唔……”

&esp;&esp;“嘘。”江倦还带着睡意，鼻音略显沉重，“别出声，等下你点灯，我动手。”

&esp;&esp;“嗯？”萧始闷闷发出一声疑问，等江倦松了手，他压低声音回头问：“为什么……”

&esp;&esp;“因为我打人比较狠。”

&esp;&esp;“不是，我是想问……”

&esp;&esp;江倦直接翻下床，顺带踢了他一脚，是要他做好准备。

&esp;&esp;萧始只能闭嘴拿了手电筒，正对着门准备动手。

&esp;&esp;脚步声和哨声还在继续。

&esp;&esp;外面的人又是一脚踹开了江倦之前的房间，夸张地深吸一口气，嘴里念念有词：“我闻到血腥味了，有客人闯进了我的房子，我的房子……”

&esp;&esp;江倦握住门把，摆手拒绝了萧始递来的工兵铲。

&esp;&esp;“……怎么会有这么无礼的外来人，没有受到邀请，也没有通知主人，就擅自进入我的房子，还杀死了我的杰西卡……噢，我的杰西卡，我会为你报仇的，就现在！”

&esp;&esp;脚步缓缓移到了两人房间外，这人与江倦仅有一门之隔，他还能听到那粗重的喘息声。

&esp;&esp;“无礼的外来人，我知道你就在里边，如果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把你的头颅留在我可爱的房子里，让你多学学别人的礼仪。噢！这是多么大的恩赐啊！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仁慈的人…余口惜口蠹口珈。…我会大度地原谅你，赦免你的罪过的，可你不能再忤逆我，绝对不……”

&esp;&esp;没等他唠叨完，房间的门就开了。

&esp;&esp;“主人”万分诧异，显然是没想到真会有“客人”主动开门。

&esp;&esp;江倦心里正烦着，抓着凌乱的额发，不耐道：“大半夜叽叽咕咕吵个没完烦死人，我出来了，然后呢？你最好有什么天大的事，不然我就把你的杰西卡的脑袋塞进你嘴里，再用它的身体一点点把你勒、死。”

&esp;&esp;“主人”：“……”

&esp;&esp;萧始：“……”

&esp;&esp;……这人在说什么鬼话呢？这是教科书级的反客为主了吧！恐吓威胁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判刑了吧！

&esp;&esp;“主人”咬牙切齿，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喉咙深处也溢出了类似动物被激怒时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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